他是真的发了狠,每一下都不遗余力。

周凛月此刻才尝到自食其果的滋味。

每换一个姿势,他还要告诉她这是什么体位。

周凛月扭动身体拼命挣扎,让他不要说了。

秦昼的脸埋在她胸口,声音被阻隔了一部分,显得分外低沉。

“你从来没对我那么笑过。”

道出他耿耿于怀的真实原因。

认识那么久,倒是从来没见她冲他这么笑过。

反而对一个陌生人笑得那么温柔。

“你说我该不该生气,嗯?”他上下一起用力。

周凛月咬着唇忍了忍。

“我只是觉得,”她和他解释,“他是阿姨的儿子,加上年纪又小。”

秦昼从她怀里抬起头,温声笑笑:“小月亮这是已经开始嫌我老了吗。”

这人怎么擅自胡乱解读别人的话。

周凛月脸色瞬变,急忙解释道:“怎么可能。”

秦昼从她身上起来,解开了她被领带绑住的双手,将裤子穿上:“你先去洗澡吧。”

他拿了烟盒和打火机出去。

周凛月抿了抿唇,欲言又止一番,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捡起地上被撕烂的衣服,胡乱包裹住自己,去了浴室。

等她洗完澡出来,秦昼还在外面抽烟。

也不知是一根烟抽到了现在,还是又点了一根。

她轻手轻脚过去,将门推开,做贼一样探出头,与他报备:“秦昼,我洗完了。”

他掐灭烟,回头看她穿着单薄:“怎么不去休息。就穿这么点,不冷?”

周凛月将门大开,走到他身旁站定:“我怕你抽多,所以过来看看。”

说完,她还踮脚往烟灰缸里看,开始数烟蒂。

“一、二、三。”她眉头皱皱,一脸不高兴,“你抽这么多。”

秦昼后背靠着栏杆,垂眸看她,情绪逐渐褪去,看到她脖子上那几处颜色深红的痕迹。

他有些心疼地把人搂过来,指腹贴在上面揉了揉:“疼不疼?”

周凛月脸一红:“这......这有什么疼的。”

竟还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秦昼看到她这副模样,轻声笑笑:“刚才好像太用力了。”

闻言,周凛月用手主动圈住他的腰:“秦昼。”

“嗯?”他动作温柔地替她理顺刚吹干的头发。

周凛月在他怀里抬头:“我以后只对你一个人那么笑。”

他一愣,眼底笑意浅淡:“是吗。”

周凛月眨眼:“你不喜欢?”

“喜欢啊。”他的声音温和,和那会儿的阴沉大相径庭。

可能是那股劲儿过了之后,又恢复了正常的理智了。

在病房时的确挺不爽的。

其实很多时候他还是会患得患失,觉得周凛月随时都会像很多年前那样,莫名其妙离开他。

而他又会陷入到自我怀疑的境地。

反复思考自己做错了什么。

抑或是,她对自己没了新鲜感,有了其他新欢。

分手后他找过她几次,但她要么避而不见,要不匆匆离开。

骨子里的傲慢作祟,次数多了,他也开始压抑情感不再去找她。

可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关注有她的信息。

她倒是没有丝毫受影响,日子照常过着,有时是一个人,有时身边也有其他人。

男女都有。

甚至有一次,她和一个男生站在一起等车。

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她听的格外认真。

甚至还伸出手,在那个男生的肩膀上按了按。

她表情认真,对方却神情羞涩地移开目光。

秦昼觉得自己像个小丑,躲在暗处偷窥她的私生活。

他咬紧后槽牙,冷笑着离开。

在心里发誓,再找她,自己就是狗。

可下一次,还是当狗了。

这次是出现在她的演出观众席上,舞台上的她和另一位男舞者搭档。

就是秦昼在公交车站旁见到的那位。

即使性格内向,可专业素养却是顶尖水平。

不管是舞蹈动作,还是表情管理,都做到最好。

看向对方的眼神,满含爱意。

这一次,秦昼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颁奖的时候主持人甚至还夸他们是舞蹈界的金童玉女。

甚至还打趣般的询问二人有没有对象。

话筒给到男方,他羞涩地摇摇头,说目前年纪还小,而且所有时间都用来学习和训练了,没有心思去考虑别的。

主持人笑容暧昧:“十八岁,可以谈恋爱了。而且训练和谈恋爱也不冲突啊。”

这句话是看着周凛月说的,其隐晦的暗示,不言而喻。

直到话筒递给周凛月,她面无表情,摇摇头。

也说出一个没有。

秦昼提前离座。

他很少主动去说,但他在周凛月这儿几乎没有得到过什么安全感。

即使她主动与异性保持距离,也不爱和别人交谈。

可在某些方面,秦昼才是一再容忍退让的。

网上炒她的CP,剪CP相关的视频,还有写同人文的。

即使是她后来公开了已婚,还上传他们的合影。

但这些丝毫不影响某些网友对于磕CP的热爱。

他们热衷于把他的妻子,和其他男人凑成一对。

甚至还把周凛月公开在微博上的那张结婚照,P成其他男人。

周凛月靠在他怀里,他只穿了件衬衣,可以十分清晰的听见他的心跳。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说:“秦昼,经纪人前几天给我打了电话。”

他垂眸。

顿了顿,周凛月犹豫地开口,“反正我们也公开了,不如......”

-

周凛月给经纪人回了电话。

那边这几天也处在一个相对焦灼的处境里,一直在等待周凛月的答复。

生怕她会拒绝。

毕竟节目最后一期,如果热度上去了,下一季的赞助商就不用愁。

如今周凛月的婚姻是最大卖点,也是观众最想看到的。

如果她拒绝,等于到手的收视率飞了。

所以当周凛月说可以的时候,经纪人在那瞬间松下一口气来。

关于她提的任何要求一并答应下来。

“有些细节到时候当面谈。”

节目的拍摄地点还是在原先的地方,周凛月她爸家。

为期半月的时间。

令周凛月没想到的是,秦昼居然完全不介意。

她还以为他极度厌恶将自己暴露在大众视野里。

事先和爸爸说了一声后,他们简单收拾好东西,搬了过去。

周凛月之前的房间,她一个人住倒是刚刚好,如今多出一个人来,反而显得有些窄小。

好在床是双人床。

周父在旁边庆幸:“当初置办家具的时候,她妈非要买小尺寸的,我说她睡相差,买小了不得滚地上去咯,就特地选的双人床。”

周凛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开始转移话题,问秦昼:“你能住习惯吗?”

他点点头:“又不是没住过。”

“可这次要住很长时间。”

“那不是更好。”他语气轻描淡写,伸手按了按旁边的书桌,“刚好能把这桌子给换了,我早看它不顺眼了。”

周凛月:“......”

房内的家具按照秦昼的喜好重新换过一遍,不过大多数都保持着原样。

换掉的也都是些因为时间太久而有损坏的。

包括那张书桌,桌脚都不整齐了,下面还得垫个东西才不至于一崴一崴。

节目组第二天来安装摄像头,第三天开始正式拍摄。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忽略那些摄像头,和平时也没什么区别。

就是秦昼总会下意识做出一些亲密举动来,周凛月每次都得小声提醒他:“还在拍。”

他眉头皱了皱,不爽的将手收回。

不知为何,看他这副吃瘪的样子,周凛月居然没由来的心情大好。

偷偷笑了一会,被他发现,兴师问罪地将人拎到身边:“笑什么?”

她拼命想往旁边躲:“我没有笑。”

“没笑?”他伸手按住她上扬的嘴角,“那这是什么?”

她结结巴巴:“微......微笑唇,看起来比较像在笑,其实没有。”

秦昼笑容讥诮:“是吗,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刚长出来的?”

周凛月:“......”

爸爸这次是真的出差去了,奶奶又被妈妈接去外地旅游。

家里这几天只有他们两个人在。

秦昼专门推了工作特地在家陪她。

不得不处理的公务也是直接在家用电脑远程处理。

往往一个视频会议能开两个小时。

周凛月有时候不知道,推开书房门刚要进去,见他坐在椅子上,面前电脑开着。

知道他在工作,她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

电脑里传出男人的询问:“屋企有人?”

秦昼目光放在她身上,唇角笑意淡淡:“猫。”

周凛月小声嘟囔:“你才是猫。”

她起先还担心时间长了秦昼会不耐烦,毕竟这种全方位被“监控”的感觉,换了谁都会觉得难受。

但他显得十分随性,与自在。

晚上睡觉前,周凛月还非常认真的询问过他:“你要是不习惯的话,可以只录这几天。”

他脸上笑容轻慢,将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剥离:“有什么不习惯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秀恩爱。”

他将她压在床上,绵长炙热的吻落在她颈间时,周凛月听见他低沉的气音在自己耳边响起。

“求之不得。”

周凛月昏昏沉沉,心里在庆幸,还好外面的摄像头和收音设备每天晚上都会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