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那送结果回来的衙役退下去之后,与同僚小声嘀咕,“这跑了一趟还真有些饿了,怎么闻着怪香的,煮肉了?”

众人:“……”

求别提肉!

营地里忽然多了许多干呕的,声音此起彼伏,倒把那人弄了个满头雾水。

一直到凑合吃完稀粥就硬面馍馍,下了一整日的雨才算是渐渐停了,只有树梢上积攒的雨水不断汇集,吧嗒吧嗒落个不停。

举人名录册子已经到了,现在万事俱备,只等骨头。

不过在下手之前,晏骄忽然发自肺腑的涌动出一点别的需求。

这需求极其强烈,极其淳朴,简直令人无法自持。

她想上厕所……

可眼下天色已晚,周围又多悬崖峭壁,她人生地不熟,还真是怕再次摔落。

好歹头一次还能算因公殉职,可这要是死在上厕所的路上,未免有些太不体面。

想想吧,回头谁给她立个碑:

晏骄,原平安县仵作,死于上茅房……

但是!她现在跟大家都不熟啊,作为一名未婚女子,贸然张口让人陪自己去上厕所……

伴随着心理挣扎一起来的,还有膀胱渐渐加剧的膨胀感,以及小腹的隐隐作痛。

左右为难之际,她就看见庞牧一脸严肃的朝这边走来,忙深吸一口气,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主动问道:“大人,有什么事吗?”

庞牧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问道:“晏姑娘,你想解手吗?”

晏骄:“……啥玩意儿?”

你这浓眉大眼的家伙,竟也想学花季少女结伴上洗手间?

见她一脸呆滞,庞牧不觉好笑,抬手指了指黑咕隆咚的四周,“这一带地形十分复杂,又刚下了雨,很是难走,饶是兄弟们也不大敢单独外出。”

晏骄木然点头。

所以,现在我算你晏兄弟?

那大人您等会儿迎风撒尿的时候,莫非还要我为您把风?

“晏姑娘?”见她久久没有回音,庞牧十分耐心的问,“你要想解手的话,我可以给你把风。”

平心而论,这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

但生理需求又是无法克制的,所以……

稍后,晏骄和庞牧人手一支火把,并排往外走去,气氛略略有些尴尬。

因为职业关系,她不是没在野外上过厕所,可那会儿跟科里的同事早就熟悉的称兄道弟,好像一家人一样,谁也不嫌弃谁。

然而现在,她跟这位浑身秘密的庞大人认识了好像也没几天吧?

“之前山匪成患,把这一带弄的乌烟瘴气,鸟兽皆绝,”庞牧一边走一边说,时不时还出声提醒她小心脚下,“现在没有山匪了,动物也就渐渐回来,你带着火把,它们就不敢靠近了。”

做法医的,一般心理素质都比较强大,现在晏骄已经差不多接受了现状。

关键是不接受还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