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刑侦都不知道世界上这么多事儿,今儿这里死了,明儿那里伤了,有时候原本其实是很微不足道的一件事,结果越闹越大,以至于最后无法收场,只能对簿公堂。

一连小半月,衙门里接的都只是小摩擦,偶尔有几个被打伤的,晏骄和郭仵作轮着帮忙验伤,评判程度轻重。除此之外,竟难得没了事做。

忙惯了的俩人都很不习惯,被迫专心进行业务交流。

功夫不负有心人,如今郭仵作已经熟练掌握人体解剖图,并对晏骄勘察箱内的工具十分感兴趣,征得同意后,就想把其中几样打造一套,结果一连找了好几个铁匠,都说做不了。

今儿已经是平安县内最好的一名铁匠了,若他也说不成,只怕是真的不成了。

张铁匠拿起解剖刀翻来覆去看了许久,啧啧称奇,随手往一旁的厚牛皮上一划,上面瞬间出现一个大口子,边缘整齐,可见刀刃锋利。

他又带上厚厚的手套,小心的掰了掰刀刃,一松手,那薄如蝉翼的雪白刀片便刷的弹了回去,在空气中不断抖动,化作一团残影。

那铁匠不由十分惊叹,又细细听了一回响动,这才对郭仵作和晏骄道:“那汤勺也就罢了,你们也不必特意来找我,反而平白多花钱,随便去城中哪家铺子买一把也就是了。倒是这个,实不相瞒,我做不来,大约就连整个大禄也没人做得出。”

饶是来之前就有了心理准备,可亲耳听他这样讲,郭仵作也不免失落,只还是心存侥幸的问:“张大叔,您可是平安县内最好的铁匠了,竟也没法子么?”

“且不说这刀片这样薄,这样脆,本就难以打造,”张铁匠摇摇头,指着墙上挂着的一应刀具道,“恐怕只能打磨。可若是磨出来的,又怎会如此柔韧?”

说完,他又叹了口气,摇摇头,“我实在做不出。”

他这话说的很是坦然,没有一点儿羞愧和不好意思,只是满眼火热的问道:“姑娘,敢问一句,你这刀子是哪位高人所作?”

对这个结果,晏骄毫不意外,毕竟现在的钢铁锻造技术远不像后世那么先进。

“实在对不住,”她歉然道,“这是我老家那边带过来的,具体怎么弄,谁做的,我也不大清楚。”

张铁匠显然是个技术痴,紧接着又问她家乡所在,眼见着竟是要亲自去一趟。

听晏骄说她也回不去之后,不由扼腕叹息,捶胸顿足心痛不已。

三人扎堆儿叹了一回气,郭仵作也只好请他照葫芦画瓢的打一套,至于做成的刀片必然损耗快,又比不上晏骄那套锋利,也顾不得了。

张铁匠收了订金,说好叫他们半月后来取,晏骄又申请里里外外参观了一回,过足了瘾头,这才与郭仵作告辞了。

两人走出去老远,还能听到铁匠铺里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

见晏骄很感兴趣的样子,郭仵作就主动说道:“张铁匠是本地积年的老铁匠了,他爹就是做这个的,他年轻时还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