靴搔痒,难以根除。

尤其峻宁府习武蔚然成风,这也就直接导致凶手的杀伤力和威胁程度远比其他地方来的更高,没有矛盾的时候倒也罢了,可一旦冲突爆发,只怕迎面就是恶性案件。

所以,想要真正将峻宁府管理的铁桶一般,非双管齐下、恩威并济不可。

“从今往后,我要叫这峻宁府街面上只有一个衙门,什么上四下五九大武馆,管他是龙是虎,都给老子好好盘着卧着!”庞牧轻描淡写的丢出去一句极重的话。

难不成这里不是朝廷治下?不是太平气象?若是地方官员反而要低声下气的去拉拢、讨好民间势力,想来离战乱、亡国也不远了。

多年来,庞牧驭下有千变万化,但万变不离其宗:就是要叫你服气!

你要来文的,咱们就讲道理:既然是大禄朝在册老百姓,该不该听官府管理?

要来武的,打得你哭爹喊娘别说没提前打招呼!

一句话,至少他就任峻宁知府期间,必须衙门最大!

如今他兵政两权尽握在手,若还要憋憋屈屈的行事,还不如一早便辞官回家种地呢!

庞牧站起来抱着胳膊转了两圈,又叫了杜奎来吩咐道:“你这就带人去城中各处发个告示,只说本官看了舞狮后大感欣慰,要着力从民间选些人才听用,后日颁奖时先来头一遍筛选,期间不许有人生事!若有顶风作乱者,抓到衙门口脱了裤子领二十板子!”

至于究竟选多少遍,选到什么时候,当然是他庞大人说了算。

虽说习武强身健体,可说到底谁不是为了求个出路?走镖不过权宜之策罢了。若果然有机会进入衙门或是守军,正经混个官身光宗耀祖,众人还不挤破头?哪儿有不去的道理。

杜奎活了三十多年,还是头一回见行事如此简单粗暴的文官,偏仔细一想,这计策还真就行得通,登时冷汗直流,忙领命而去。

官府公文一发,外头果然如庞牧所料一般躁动起来,多少人都挤着去看,又讨论的热火朝天。甚么凶手,甚么排挤的,都在瞬间忘到后脑勺去,转而牟足了劲儿预备选拔,整体社会治安登时好了不少。

毕竟占得一时便宜不算甚么,唯有跃入公门才算真好汉!

晏骄听说这事儿后,不禁感慨庞牧粗中有细,简简单单一个计策就解了大难题,可谓四两拨千斤。

因刚破获一起大案,衙门上下众人都很振奋,隔日颁奖那天便都跑去看热闹。出人意料的是,素来在家埋头苦读的卫蓝竟是头一批出门的。

见大家看过来的眼神都有些惊讶,卫蓝不好意思的笑笑,“先生说我这几日绷的太紧了,反而不美,便打发我出来瞧瞧新鲜风物,回去另作一篇文章也是好的。”

如今已是七月中旬,而八月初九、十二和十五日的乡试近在咫尺,卫蓝头一回在科举之路走这么远,不免又犯了紧张的毛病,已经连续好几天失眠,熬得双眼底下一片乌青。

大河急的了不得,苦劝又不听,就偷偷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