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小报告后,心满意足的庞牧顺势起身告辞,“天色不早了,臣再去拜过太后娘娘,这就要家去了。”

“不急,我与你同去,”圣人起身笑道,又拍着他的肩对外头道,“传下去,朕要与定国公促膝长谈。”

庞牧:“……还是不了吧?”都是有家眷的人了,各自回家不好么?

圣人似乎特别喜欢看他皱巴着脸的模样,当即哈哈大笑,扯着他就往太后宫中走去,边走边道:“我听闻白家丫头与你那心上人十分要好,如今去了,未必肯放人,你自己回去不也还是枯坐?再说,闵家必然会有所行动,到时你岂不是两难?”

庞牧浑不在意道:“臣除了陛下还在乎甚!直挂出免战牌不见客,待图白两家喜事办完,直接走了不就完了么!”

圣人笑着摇头,“你呀你,还是这般性子。若事情果然这样简单就好喽,且等着吧看!。”

稍后两人果然去见了太后,太后又问起岳夫人和晏骄的事,庞牧都一一回了,并挑了许多外头的逸闻趣事和晏骄协助破案的事迹来讲。

太后一生尽享荣华富贵,可从小到大,竟从未出过京城,何曾听过这样匪夷所思又紧张刺激的故事?仿佛踏入一个截然不同的新世界,只是入了迷。

等稍后庞牧讲到什么“鸳鸯双锅女仵作”时,太后和圣人都险些笑破肚皮,直道必要见一见这位天下无双的奇女子。

正笑着,小六传进话来,说白宁拉着晏骄不让走,这几天就都住在白家了。

庞牧:“……那我赶明儿去白家拜访。”

圣人与太后对视一眼,笑的促狭,又顺势赏了许多东西。

嗨,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倒是自在,可媳妇儿也忒自在了些,可不就得绕世界撵着跑?

这么一想,心下也平衡许多。

稍后定国公府的下人送了庞牧的换洗衣裳进来,顺便说了外头形势:

不久前,坊间就流传开一条消息:吏部侍郎闵行忠闵大人意外得知三子闵源与侄儿所乘马车华贵非常,还在城门口冲撞了定国公一行人,当即大怒,非但将马车打得粉碎,打了两位公子数十板子,更亲自用板车拉着两人去定国公府负荆请罪。

奈何定国公被圣人留宿,至今未归,老夫人一路舟车劳顿,正觉身体不适,无法见客,闵行忠几次求见皆不得入,只好讪讪而归。

庞牧挠头看向圣人,“还真是叫陛下算准了。”

此刻下头早已有人将城门口发生的事情报上,圣人得知后对庞牧的信任更深一层,闻言叹道:“你对这些事素来不上心,这样毫无防备,叫人如何放心?”

水至清则无鱼,谁都会有自己的小心思,圣人平时不是不知道,只是没闹到不可收拾就不爱理会。可如今闵行忠竟算计到自己认定的朋友和器重的臣子身上,也是间接将天子脸面踩在脚下,由不得他不悦。

闵行忠此举看似刚烈诚恳,可直接就把定国公府推上了风口浪尖,哪怕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