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好一通策马狂奔,连午饭都是胡乱将就,不过申时过半,也就是后世的四点左右就赶到了云富县。

如今晏骄与起名为“追云”的白马默契日益增加,骑术精进,这种平地疾驰已经难不倒她。小六等人与许倩自不必说,前者跟着庞牧常年征战,后者从小随兄长勤习骑射武艺,骑术比她更好。

唯有阿苗和云富县来报讯的小衙役,一来骑的劣马,二来马术不济,饶是其他人已经放慢速度,可抵达目的地时,还是累的人翻白眼、马吐白沫,两短四长六条腿一起跟着打哆嗦。

晏骄看着阿苗直摇头,“回头给你物色匹好马,不过你也别整天憋在房间里学习,这骑术真得练练。”

这还是平地短途呢,若来日要长期跋山涉水,这丫头岂不是要栽?

阿苗累的面色发白,听了这话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

眼下统共就这么一个弟子,晏骄看了也是心疼,“还行不行?要不你先去衙门歇歇。”

她还没说完,阿苗就已一抹脸坚决道:“我能行!”

平日师父都说的,实践机会来之不易,她必须尽可能抓住每一次。

“行吧,反正接下来咱们都不用跑了,”见她执意如此,晏骄也不强求,见前头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大人颤巍巍带人迎上来,便知必是本地父母王知县,便顺手摘了腰间的薄荷乌梅荷包丢给她,“难受了就先含一颗压一压。”

阿苗熟练地取出一颗含了,浓烈的薄荷清凉瞬间在口腔内弥漫开来,深深吸一口气,连带着脑筋都清醒许多。

她想了想,又拿了一颗递给旁边没比自己好多少的小衙役,“嗯?”

那小衙役刷的红了脸,犹豫了下,还是接了,又小声道:“多谢。”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叫钟平。”

阿苗笑了笑,一开口,带出一点乌梅特有的酸甜,“我叫阿苗。”

验明晏骄随身携带的“黄字甲号”腰牌后,王知县看过来的眼神活像盼到了救星,立刻恭敬行礼,“下官恭候多时了,见过晏大人。”

当初刚拿到腰牌时,晏骄还在担心自己会不会在这个男权泛滥的时代遭到阻碍,可真正实践起来之后才发现,她还是低估了皇权和专治的威力。

她是圣人钦点的刑部官员,所到之处代表的便是圣人颜面与皇权威严,只要想安生过日子的,至少在表面上,都不会傻到以卵击石。之前的张勇便是很好的例子。

见这一行人俱都风尘仆仆,眉梢眼角难掩疲色,王知县谨慎的向这位跟自己的孙女差不多年纪的晏大人征求意见,“大人一路奔波劳碌,是否要稍事休息?”

“不必了,破案要紧,”晏骄胡乱抓一把乱糟糟的头发,“先去现场,晚上再休息不迟。”

云富县位于峻宁府西边,晏骄一行人自然是从东城门进入;而案发现场又在县城西南角,这群人少不得要斜穿整座城市。

晏骄一边走一边向王知县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