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喃喃着自言自语,一边把头靠在了他颈窝里。他像是很累了,累得声音都慢慢低了下去。

“没事就好……”

陈黎野僵在了原地,他的两只手自然而然地抱着谢未弦,愣着没有动弹。

谢未弦真的累了,陈黎野犹能听到他在自己耳边喘气。

守夜人居然会累……?

这实在有点匪夷所思。

但陈黎野这样抱着他,却感觉安心了下来。他感觉他们之间的隔阂在这一瞬间被清除的干干净净,他感觉他好像真的跨越了那条两千年的长河,又一次和他的将军并肩站在了城关之上。

他想起两千年前,在外族平息下来,顾黎野被迫回京做回笼中鸟的时候。那时谢未弦回京时就会来找他,借着昔日袍泽要好好聚一聚的名头把他带出顾府去,然后就一路跑到谢家侯府,在没有监视目光的侯府里,他们就总会这样抱在一起。

陈黎野有一瞬间突然想,好像什么都没变。

但这想法只有一瞬,一转眼陈黎野就在心里笑了,笑这想法天真可笑。

明明早就物是人非事事休,什么都变了。

但就在此时,忽然周围的温度一下子降了下来。随后,什么东西结成了冰的咔嚓咔嚓声传了过来。

谢未弦猛地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去,就见那边囚住冰山地狱守夜人的铁树笼此刻居然通通结成了冰,随后一声巨响,这些冰连带着冰里的铁树都一并炸成了冰屑,飘飘扬扬的洒在了空中,炸成了点点冰光。

守夜人尘站在冰的中央,刚刚的冰炸裂时带起了一股冰风,他站在风中央,头发与身上的校服都被风吹的飘飘扬。

陈黎野呆了。

这人……这么强的!?

那可是铁树啊,居然就这样和冰一起被炸成碎屑了!?

谢未弦也满脸写着震惊。他在地狱里一路走来,虽然没和其他守夜人打过几次,但也和两个人交过手。这两个人同样都被铁树揍飞过,他们都对它无可奈何,只有到处跑的份——一个是汤神,一个就是刃。

所以,这还是头一个把他的铁树毁的一干二净的守夜人。

谢未弦连忙把陈黎野抓到身后护起来,同时,数支铁树与无数乌鸦又腾空而起。

守夜人尘毫不意外他这个反应。面对谢未弦如临大敌的态度,他却丝毫不慌,平静开口:“你刚才是在哭吗。”

“……啊!?”

“我说你,说的就是你。”守夜人尘说,“你刚刚是不是哭了。”

“你在讲什么屁话,我怎么可能哭……”

谢未弦一边说着一边在手里变出一支铁树杈,做好和守夜人尘交战的准备。但就在此时,一滴泪从他脸颊滑落,滴了下来。

正巧不巧滴在他手背上。

谢未弦当即愣住了。

他愣在原地,像一尊僵硬的石像,过了一会儿后,他的表情居然惊惶了起来——像是看到了什么根本不可能看到的东西一般。

“……你哭了。”守夜人尘也难以置信地说道,“你怎么会哭的……拜托,你是守夜人啊。”

陈黎野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哭怎么了??”

“你还不明白吗。”守夜人尘面色凝重道,“守夜人是死人啊。”

“死人怎么哭的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出去玩了一天有点晚噜~晚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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