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一刀地捅下去,偶尔回过头再多拿两个刑具来。

凤恍的惨叫声本来撕心裂肺,但随着时间慢慢地过去,他似乎是被耗尽了气力,也或许是痛的都难以发声了,惨叫声慢慢地弱了下去,到了最后,竟然开始气喘吁吁,每一次的呼吸都带着沉重嘶哑的血气。

最后,谢未弦又把一柄刀捅进他肩头上,捅的凤恍一声哀嚎。

谢未弦后退了两步,又去刑具桌上拿起了一柄刀,回过了头。

凤恍早已浑身是血。他再也握不住那些铁链了,整个人也彻底没了力气,浑身颤抖,浑身都忍不住痛的痉挛,嘴角沁着血,深深地低着头,应该是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的胸口上被捅了许多刀,但每一刀都没伤到心脏。

陈黎野看着他的那些伤口怔了怔,又想起谢未弦的手法来,这才明白了过来——原来,谢未弦刚刚的每一刀都在捅他的肺。

凤恍还活着,但生不如死。

但谢未弦还是觉得不够,他走上了前去,解开了他脖子上的项圈,然后一把扯住了他的头发,硬是逼着他抬起头来。

“你怎么还能叫呢。”谢未弦耍了一把手里的短刀,将刀尖对准了凤恍,道,“你知不知道,顾黎野连惨叫都是罪?”

凤恍满眼惊恐,摇了摇头,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点什么。

但谢未弦根本不想听他说话,又冷笑一声,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说罢,他便一把把刀划在他喉咙上。

可他却没有把凤恍的喉咙贯穿,只是从上至下划了一刀,伤口不浅,也没深到会要了他的命。

凤恍一声哽咽,再也发不出声音来了。随后,谢未弦又一把将这刀捅到了他胸口上,但却并不是心脏的位置,还是在捅他的肺。

凤恍又猛地一哽。喉咙已经被伤,他发不出惨叫声了。

谢未弦把刀丢到了地上,松开了凤恍。他这一松,凤恍却彻底没了力气,一下子向下一倒。可他的手还被铐着,根本不能倒下去,就那样被硬生生地吊着,浑身颤抖,呼吸沉重急促。

他根本呼吸不上来。

谢未弦穿好了衣服,转身又去披好了披风戴好了玄甲,一切穿戴就绪后,他才转过头去,对浑身是血的凤恍平静道:“我给你一个晚上。”

“给我好好体会一下他这一生走过来是什么滋味儿。”

说罢,谢未弦转身就走,习惯性的回手甩了一把披风,那一袭黑色的长披风被甩得一扬。

他跨过了牢狱的门,走了。

他留下凤恍留在牢狱里,要在无法呼吸的这种生不如死的绝望之中慢慢迎接死亡。

他说要让凤恍死的比顾黎野惨一百倍,他说到做到。

谢未弦就这样离开了。

他踏着那些长阶,一步步地离开了地牢里,不知又要去哪儿,不知又要去让谁为顾黎野陪葬。

清冷的月光洒了他满肩。他抬了抬头,看到了今夜空中正挂着一轮月光。

会很合气氛地下大雨这种事儿估计只会出现在影视剧里,他们的悲剧发生在早春,一切都是生机盎然,夜晚也是花前月下的夜。今晚的月亮很大也很亮,明月光也很温柔。

可陈黎野却看不到谢未弦身上的光了。他身边像少了什么,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凄凉又孤寂。

说来也怪。谢未弦明明能在塞北那种破地方都能发光,可在这般春满人间的地界,他却失去了所有的光。

他身上的光,或许早已经和顾黎野一起入了土。

谢未弦往前走去,月光为他铺开了前路。

作者有话要说:同志们坚持啊啊啊啊啊这个地狱完了就有曙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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