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在嘶吼。

这一系列画从男孩幼时开始,他出生、他长大、他与母亲共同作画、他和父亲站在母亲的坟前……

这就是这样的一系列撕裂性黑白画作,似乎是男孩的一生。

但画的都太撕裂太抽象,内容也大多是太过于主观性的发泄,陈黎野有点看不太懂。

过了半晌之后,谢未弦便蹲了下来,问陈黎野道:“怎么看?”

“难说。”陈黎野挠了挠头发,说,“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父亲和母亲在这个孩子这里就是两个极端。”

谢未弦看了眼画作里母亲的温暖色调和父亲的阴暗色调,道:“确实。”

“说起来,不是有人说过吗?”有个眼镜男叼起了根烟,一边两手掐着烟吞云吐雾一边说,“说什么……创作者如果要创作的话,心性和当时的情绪会不可避免的对作品产生影响。你们看这些挂在黑柱子上的画,他当时是不是挺崩溃的?”

“这个也可以说成很绝望吧?”

“……那不是一回事儿吗。”

“不过前面这些画都画得好好的,怎么到这儿就这样了?是不是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画的?”

“应该不是,只是换了个表现形式而已……我就是画画的,这个我能保证,这里所有的画都是出自一人之手。”

有人不信:“你真的假的?”

他这话刚质疑出口,就有人探头过去看了看,说:“真的,那下面有署名。”

“……”

“真的诶,都是一个人画的,都写的一个名字。”

“…………”

本职画画的参与者扶了扶眼镜:“道歉。”

“……对不起。”

陈黎野好久没见过这么和谐的队友了,有点想笑。

但他没笑。他在别人面前本就不是很爱笑,表情都不会有太多变动,只有眼神忍不住柔和了些。

参与者们七嘴八舌的你一句我一句,谢未弦看了他们一会儿,觉得这次希望应该很大,因为这帮参与者性子都还算可以——除了那第二个新人。

一想到这儿,谢未弦就忍不住转头看了看那第二位新人。

第二位新人还靠在墙边,完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且好巧不巧,谢未弦看过去时,两个人就恰好四目相对了——第二位新人一直在盯着他看。

谢未弦嘴角抽了抽,不太友善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把目光收了回来。

“那新人有病。”他小声地跟陈黎野告状,“一直盯着我瞧。”

“哦,不用管他。”陈黎野还在打量地上的画,一听这话,便头也不抬地伸手随意在谢未弦脑袋上撸了一把,说,“他可能有苦衷。”

谢未弦:“……是吗。”

“是啊,你得信我。”

谢未弦:“……”

谢未弦心里嘟囔了一句我当然信你了。

但他没说出口,他选择了把这事翻篇。谢大将军低了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