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澄宁回到荆州两天,心还在扑通扑通地蹦个不停,徐州城下那一幕幕还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为了拖延时间,她使了一招空城计,让宁王疑神疑鬼,不敢轻易下决定,对她要抓不抓的。

但她也是真怕呀,宁王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万一真的下令开门让她进去了,该怎么办她可是一点没想清楚。人人都看她镇定自若,殊不知她其实手心里都是汗。

好在算是迷惑住了。

她的命真大。

韩清悦道:“一声不吭就走,宁儿,我总有一天要被你吓死。”

许澄宁哈哈笑:“不会不会,没准往后天下太平,你想被吓都没有机会了呢。”

韩清悦语气充满期冀:“真的吗?”

“不知道。”

许澄宁把下巴搁在窗台上,静静地看着窗外。

看得久了,忽然院子里的门被大力推开,她抬眼看去,只见她心心念念的人就站在门口。

赢了!

许澄宁大喊:“弗哥哥!”

她兴奋地跑出去,往秦弗身上一扑。

秦弗二话不说,一手抱住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腿弯,将她抱起,转起圈来。

天旋地转,姹紫嫣红的花儿,深深浅浅的草木,还有碧蓝的天,洁白的云,都在此刻飞速流转成一道道彩线,流风呼呼地刮着耳畔,像欢快的歌儿一样。

韩清悦本要问的话停在了嗓门处,见状捂着嘴,羞羞涩涩地回避了。

“晕了!晕了!晕了啦!”

秦弗终于停止,许澄宁晕晕乎乎地倒在他胸膛里,看他的样子都重影。

她喝醉了似的:“你赢了。”

秦弗把她抱起来,放到横凸出来的树干上。

“当然。”

许澄宁弯弯地眯起了眼,嘴角弯到最大。

“北厥那边也赢了?”

“赢了,关鸿和伍青在收尾。”

秦弗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我总不能让你当个败者的妻子。”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匣子,里面是一支桃花簪子,还有一对桃花耳坠。

淡粉色的花瓣半舒半卷,宝珠点缀花蕊,妖娆绽放。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一簪一珥,相伴一生。”他抬眼,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澄宁,许嫁吗?”

许澄宁不由两颊生霞。

“这、这么快吗?”

“哪里快了?”秦弗道,“你可知我等了多少年。”

好像是不快哈。

她十四岁与他相识,现在她都快二十了。

许澄宁浮起略带羞色的笑:“那……”

“弗殿下!你又拐带我女儿!”

谢允伯怒气冲冲地走进来,身后谢容钰推着谢老国公,王氏和谢容铭则扶着王老翰林。

“宁儿!”

王氏瞬间有了哭腔,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