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兰和纪云不知商量了何等大事,直等到天色渐黑才走出厢房。纪云很绅士地要送秦文兰回家,刚走了两步,纪云忽然间便看到了突然冒出来的画荷。

回想前事,这个丫头处处更我作对,不过倒是蛮有趣的。想到有趣处,纪云不由露出缅怀地微笑。这个小丫头,这次见了我,不知又要怎么和我斗口了!

却见画荷见了纪云,先是惊讶地张了张嘴,然后很乖巧地又闭上了。然后手结兰花,曼妙地福了下去,柔声说道:“画荷见过纪公子。”

纪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想好了应付她挑衅的种种后着,却万万没想到小丫头会来这一手。措手不及之下,纪云手忙脚乱地说道:“好!好!快快起来,何须如此?”

画荷羞怯地点点头,低声说道:“谢谢纪公子!”

纪云忽然觉得浑身凉飕飕的,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这丫头发的哪门子的神经?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丫头改变的也忒大了吧?这根本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秦文兰在旁边看着,微笑不语。

纪云一边陪二女慢慢走着,一边说着自己在范阳的经历。纪云所说,和侍书说的又自不同。侍书说的,乃三分亲身经历,外加七分油盐酱醋。纪云亲口讲出来的,最起码要有七分是真实的。

两女听到不同版本的故事,不由极为惊诧,秦文兰不时饶有兴趣地询问一二。画荷则一副乖宝宝模样,只是很好奇地听,一路上都很少开口。

很快到了秦府门口,两个人依依不舍地分开了。

第二天,纪云刚起床,便得知县令大人设宴邀请,并同时邀请了蓉城的名流、士子。这个却是不得不去的,当然宴会中午去即可。

本来还是有一点时间赶去见秦文兰的,无奈纪大才子起床的时候,便时近中午了,稍微打扮了一下,时间便差不多了。

进入宴会之后,纪云才发现,这哪是宴会?这简直比审讯室还审讯室!纪云一个人坐在主座上,下面无数的名流士子轮流阿谀奉承。

假如换个虚荣心极度强烈的,当然是宾主尽欢、皆大欢喜。无奈纪云更偏重于现实主义者,这种假大空的毫无营养的话,从小就开始听,早就听的厌了。

就算不愿意听吧,还不得不强作欢笑,虚与委蛇。宴会开始之后,众人更是轮番敬酒,纪云苦推不得,也不知喝了多少。

纪云现在终于体会到了‘高官属于高危人群’这句至理名言的含义,俺这不过一场酒宴,俺就招架不了。想想人家那些高官,几乎是天天宴会不断,甚至一天有好几场,这罪不易受啊。果然是高危人群!

宴会什么时候散的,纪云已经不知道了。纪云是被人抬回去的,喝的人事不省。

第二天又有人请,纪云偷空去了趟孤儿院,没和秦文兰说上几句话,宴会的时间便到了。纪云只得和秦文兰告个罪,匆匆赴宴去了。

此后数日,天天都是如此。纪云觉得现在喘口气都能醉人,胃里更是难受,吃什么都不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