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政道忽然话头一转,淡淡地说道:“本官初到南诏的时候,曾经见过纪云一面。纪云曾对本官言道:‘南诏这个地方,连耗子都养不起。外地的耗子来到南诏,都是含着眼泪走的。”

朝堂之上,本是商议国家大事的地方,气氛绝对是严肃认真,甚至还有几分呆板压抑。朝堂上这些官员,何曾在朝堂上听过这个?就算是茶余饭后,也是极少能听到这种俏皮话。

刘政道的话音未落,朝堂之上已经是抑制不住地爆发出哄堂大笑声,就连高高在上的皇上都被逗乐了。

武将这边笑的前仰后合,乱成一团。文官这边情况稍好一点,不过大都捂着肚子,笑到喘不过气来。

年龄最大的首辅赵大人,伸着脖子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咳上一声,喘上半天,似乎马上就要断气。时迁连忙一边笑着,一边过来扶着赵大人,帮他拍打着后背。

皇上坐在龙椅上,双手紧抓两边的扶手,放声大笑,直震得龙椅一阵阵抽搐。

笑了半晌,文武百官总算是反应过来。

咱这是干啥?竟然在朝堂上笑成了这样?朝堂上可是个严肃的地,惨了惨了,恐怕又要被铁面无私的御史记录下来了。

不过偷偷观察了一下御史,发现他笑的放肆模样,简直比自己还过分。这才悄悄放下心来。

直到朝堂上笑声渐渐消失,虽然不时有官员一想起来就偷着乐,但是都调成了震动式。

刘政道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可是再看看如今的南诏,百姓都解决了温饱问题,现在更是增加了副业收入,日子只会一天比一天好。

如果下官整天坐在州衙之内,事必亲躬,当个规规矩矩的官老爷,百姓的日子会过好吗?下官以为,地方官应该做的,不是事必亲躬,而是着眼全局,宏观调控。”

朝堂上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刘政道朗朗的声音缭绕。文武百官都在默默思索着刘政道的话。

微作停顿,刘政道继续说道:“刚才这些,差不多就是纪云的原话。若说纪云玩忽职守,臣第一个不服。一个玩忽职守的官员,如何能把一州之地治理的歌舞升平,路不拾遗?这就是臣对纪云的评价,请皇上定夺。”

阁老赵大人上前说道:“皇上,以刘大人的描述看来,这个纪云非但不是玩忽职守的昏官,反倒是个了不起的好官。南诏一州之地,实在是委屈他了。”

张国基环顾群臣,哈哈一笑,龙颜大悦。

纪云以状元身份任地方官,本就与制度不符,还是他力压群议,一力促成的。百官表面上虽然不敢说什么,但私底下还是有不少非议的。

如今纪云在南诏干的非常出彩,等于说他这个皇上有识人之明,正好堵了百官之口。

张国基微笑着说道:“赵爱卿所言甚是,把纪云放在南诏一州之地,的确是屈才了。嗯,就把他调回来吧,就放到你手下,任文渊阁大学士如何?”

阁老赵大人大喜,连忙说道:“皇上圣明,皇上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