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谱。

此话一出, 车厢里安静的像充斥着有毒的水银, 都窘迫的没吱声。

特别是程怀恕,下颌线紧绷着,眉眼凌厉。

他只觉得“年轻人”这三个字格外刺耳。

姜小满一下子感知到了气氛的凝滞,暗示说:“其实我们队长也是单身.......”

夏桃憋不住笑,觉得这小战士求生欲未免太强了点。

栗组长了然一笑,也就打个哈哈过去了这茬。

程怀恕将吉普车停在了宿舍楼下,彼时大雨稍歇,就是地面还湿润着,全是飘落的树枝树叶。

远处云雾环山,天色渐晚。

演出团住的旅店就在军区附近,这种距离,每天早晚应该都能听见他们的号声和飞机训练的轰鸣。

下车后,栗组长跟程怀恕握了个手:“辛苦了,程少校。”

程怀恕掀起眼皮,看似熟络道:“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棠宁收拾行李时,对于能在临城碰见程怀恕这事儿还觉得云里雾里的。

并且他最后说有事儿可以去找他时,瞥过来的眼神令她心颤。

夏桃晕车晕到难受,也顾不得干不干净了,靠在陈旧的椅子上休息,接了杯热水就咕咚咕咚喝下去。

演出团住的旅店算是临城为数不多能落脚的地方,就是条件仍然简陋。

自然比不得江城的住所。

四面徒壁,就一张木制床、晃晃悠悠的桌椅,衣柜里全是樟脑丸的气息,幸好浴室空间不算小,楼层走廊的尽头还有水房和几台洗衣机。

夏桃唉声叹气的:“早知道下基层受这种苦,我就应该把秦潇潇换过来。”

想象到那种场景,夏桃讥讽着说:“她来参加,那是妥妥的变形计啊,不知道大小姐又会怎么作妖。”

要是秦潇潇过来,那也就没棠宁的事儿了,所以说还真是阴差阳错。

夏桃终于回过神,捧着热水暖手,好奇地问:“宁宁,你想来临城是因为程怀恕?”

“不是我想来。”棠宁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挽了下耳后的发丝,“就机缘巧合吧。”

“那你可得把握机缘巧合啊。”夏桃有意揶揄,“我都看见程少校特男人,直接给你抱起来了。”

棠宁没想到夏桃晕着车还能这么眼尖,耸耸肩无所谓道:“反正他也就把我当小孩儿照顾吧,不会有别的心思那种。”

夏桃转着眼珠,似是在思索她这句话的真实性。

......

夜凉如水。

程怀恕跟孟亚松从作战室出来,眼见着队里的两个新兵还在前面插科打诨。

今晚上,两个新兵刚结束负重跑越野五公里,气喘吁吁的,汗液还弥在额角,看着年轻朝气又有活力。

“明天去打球?”

“你就是想看漂亮小姑娘吧?”

“......”

孟亚松过去拍着他们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