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弹的导火索已经被点燃,但何时燃到头还没人知道。他们存在的目的就是在局势无法挽回之前切断导火索,将这个炸弹扔到更高的层次,引爆两个国家。

那个时候的导火索就是他们,就是这座城。

三个月的时间里计划一直进行的很顺利,马拉维甚至都感觉自己和其他士兵直到引爆炸弹时都只是个旁观者,用不着去操纵事情的走向。

直到今天。

一支莫名其妙的小队出现在了核心城中,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打到了指挥塔内部,乌萨斯军方的计划在短短一个上午的时间里就遭到了重大威胁,很有可能胎死腹中。

所有隐藏在核心城的士兵都得到了消息,立刻前往指挥塔消灭这支陌生的武装力量。马拉维也是第一次换下了穿了三个月的破旧长袍,穿上了他再熟悉不过的军用防护服。

一股急躁的火焰在心中炸开,似乎他已经忍受不了这里了,只想尽快结束任务离开军队,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回到自己的老家去,在平淡中过完自己的一生。

大事发生之前人的内心都会感受到某种预兆,马拉维觉得这股急躁是任务快要结束带来的,他却没想到结束的可不仅仅是任务。

还有生命。

剧烈的爆炸声在乌萨斯士兵们的头顶上响起,将他们的视线从周围的绿色转移到了天花板上。马拉维瞪着头顶出现蛛网裂痕的混凝土,点点灰尘黏在了他的眼膜之上,但他却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仿佛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每一处神经都被一股名为“恐惧” 的情绪所占领了,隔绝了他任何感官反馈。

一股巨力施加在了这些乌萨斯士兵的精神上,他们的灵魂就像是此刻自己头顶上的混凝土,出现了无数裂痕。

没有喊叫,没有颤抖,这些人呆呆地站在危险的下方,像是傻子一样看着死神在上面发泄力量,敲打这栋被绿色生机覆盖住的建筑,敲打他们已然裂开的灵魂。

探入窗台的蔷薇花此时已经铺满了整个房间,细长的枝桠缠绕住了这些士兵的脚踝,在他们的小腿上开出了朵朵鲜红的花,浓得都能滴出血来。

终于,在第三下震动之后,士兵头顶的天花板四分五裂,大块大块的混凝土石块伴随着一个极为嚣张肆意的狂笑降临在了所有人身上。

在马拉维生命的最后一刻,纯黑与纯白的狼头剑气布满了他的视野。在一片混乱的最中央,一抹夹杂着灰色的银溅上了鲜红的血,就像挥舞着双剑的她一般带着震人心魄的美,以生命为肥料生长出了妖艳的花。

核心城内的全部s.w.e.e.p成员已到达中央指挥塔周边地区,自黑暗中浮现朝着毫无防备的猎物拉紧了手中的弓弦,战斗的号角已经吹响。

————————指挥塔顶层————————

“真是令人惊讶……”

看着地表上不断向外蔓延的生机,塔露拉昂着头颅,低声感慨,不知道是嘲讽还是在惊叹。

瓦伦丁体内爆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