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师思玄一言不发,陆月楼也一言不发,桂堂东说完能保密后,也就闭上了嘴。

初冬的空气里仿佛凝结着看不见的冰雪,将声音、动作还有目光全部冻结在了一块。

桂堂东脑海难以遏制地产生了一个明确的念头。

他实在不敢想象那是真的,可要是并非如此,以问悲门的能耐,又怎么会无法解决?

天空中飘着乌云,宿霜行的眉目间也像是飘着乌云。

她的声音从乌云下清楚出来:“昨天夜里,门主不幸身故。”

“……”

众人皆知,问悲门的门主是岑照阙,宿霜行的话毫无疑问代表着岑照阙已经身亡。

陆月楼张口又闭上,表情竟有短暂的空白与茫然,他好像觉得自己应该给出点反应,却无法组织出合适的语言。

虽然清楚听到了岑照阙死亡的消息,他却依然觉得不敢置信。

多年来,孙侞近往江南派了无数杀手,想要取岑照阙的项上人头,却都无功而返。

就在众人觉得岑照阙会永远活下去的时候,却毫无准备地听到了他的死讯。

云维舟上前抱拳:“……不知岑门主因何过世?”

她的声音也变得很沙哑,好像喉咙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又黏在一起,每个字都说得无比艰难。

师思玄忽然冷冷开口:“我不信。”

云维舟:“为什么?”

她不觉得简三和宿五会用这样的事情骗人。

师思玄语气斩钉截铁:“岑照阙这个人本事大,又一向难缠,绝不可能如此突然地死去。”

桂堂东用丝绸手帕擦了擦自己额角上的汗,连连附议:“正是,虽说宿姑娘是问悲门的人,可你说岑老大去世,桂某却不敢相信。”

简云明忽然生出怒意,手背上绷出道道青筋:“你们不信,难道我们就肯信!只是大哥他,他……”

说到这里,简云明低下头,泪水一滴滴流淌下来。

云维舟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既然说岑门主去世,那请问一句,岑门主究竟是如何去世的?”

宿霜行顿了下,才慢慢道:“此事说起来,也跟云捕头的职责相关。”

陆月楼失声:“莫非……”

宿霜行:“陆公子猜得没错,大哥他并非自然死亡,而是为人谋害。”

原本一直保持安静的玄识与玄慧两人,听见宿霜行的话后,同时双手合十,低声念了句:“阿弥陀佛。”

云维舟:“此事确实当归于花鸟使管辖。”

其实单纯的江湖仇杀与花鸟使无关,只是岑照阙的地位过于重要,云维舟不可能不去调查。

陆月楼亦道:“岑门主不止是江湖侠客,他自行走江湖以来,为国为民屡立功勋,朝廷曾数次派人封赐,还想要给他侯爵的尊衔。可惜岑门主一直推拒不受,最后只接了安民诏。”

——毕竟是有武功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