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用到农具的那些普通居民住的比较远, 住的近的几位徒手就能解决季容业。

除了张伯宪。

他身手很寻常, 事发当日,又恰好被留宿于问悲门这边。

云维舟此刻还记得,张伯宪房间中晾着的那些衣服。

她要去问悲门的农庄看看。

云维舟熟门熟路地走进农庄,忽觉视线一花——农庄中,一道人影疏忽闪过,速度快得就像人脑海中的一个闪念。

那人貌似是简云明。

自从朝轻岫继承门主之位以来,简云明性子越发冷峻孤僻起来,云维舟也没介意对方的不大照顾,找了个人,让对方请张伯宪过来见自己。

*

张伯宪用被子紧紧裹住身体,想让自己更暖和一点,一整晚过去,火盆里的炭已经燃尽,他开始觉得房间的温度湿冷刺骨。

原本他应该随云维舟一块返回军营,却被突然出现的案件耽误了,张伯宪一个人又不敢上路,所以就留到了现在。

“咚咚咚。”

外面有人敲门。

“云捕头请张副将过去说话。”

张伯宪抖了一下,立刻回应:“我马上去。”

他的嗓子有点哑,可能是冻的。

张伯宪从被子里爬出来,感觉身体越来越冷。

问悲门农庄客房的居住环境,显然比不上张伯宪在大营那边的住所。

之前晾着的衣服没有全干,不过客房的柜子里有干净的布衣,时间紧迫,他凑合换上,就过去跟云维舟见面。

张伯宪来到侧院的堂屋中。

云维舟眼中的张伯宪,是一个心态很糟糕,外观则比心态更糟糕的嫌犯。

对方身上穿着的粗服布衣倒还罢了,主要是张伯宪的发型散乱得格外飘逸,倘若云维舟在现代社会生活过,或者会觉得此刻的这位副将的头发曾被烫染过,初步具备了后现代朋克风的特点。

在看到一副办案神情的云维舟的时候,张伯宪双手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云维舟:“张副将不要紧张,我这次来,是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张伯宪赶紧称是,随后又悄声道:“云大人,下官听闻附近出了人命案子,死的人是季……”

云维舟表情沉重地点了点头。

张伯宪又抖了一下,脸上仿佛被涂了一层白漆,瞧不见一点血色。

云维舟:“张副将,你昨晚可曾听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声音没有?”

张伯宪摇摇头:“昨晚风很大,我没听到什么动静。”

云维舟:“那我可以去你的房间里检查一下吗?”

张伯宪呆了一下:“我的房间?这里是问悲门的农庄,下官只是临时住上一晚……下官的私人物品并不在里面。”

云维舟开门见山:“我想看看张副将昨天穿的衣服。”

“……”

张伯宪沉默片刻,干笑两声,道:“大人亲自检查下官的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