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凤看不出他那眼神究竟是何用意,她心中只是不安,她以为只要自己把簪子交到了他的手上,许多事情就可以告一段落了,待他走了,她和峙逸便还是可以如从前一般的生活了,甚至比从前更美好。

可是这个时候他又出现了。

她想着自己总归是对不起他,所以格外想要完成他让她完成的事情。

可是这世间的事情哪有那样简单。

云凤皱着眉:“……这是哪里?”这里漆黑而阴湿,像是一处洞穴,除却她身下铺着的毛毡,便什么也没有,漆黑的洞壁蜿蜒,有一股隐隐的发霉味道,潺潺流水还有“铿铿”的斧凿声不绝于耳。

“我们还没有出艾府,艾峙逸派了重兵把守,不过没有什么,我并不惧他。”阮俊诚的脸上现出一丝得意,转瞬即逝。

云凤的心突突跳:“艾府……你怎么……”

阮俊诚笑起来:“你想问我是怎么进来的吗?哼,我自有法门,你放心便是。”

云凤心中越发不安,她总觉得阮俊诚的眼睛里似有一种可怕的东西,让她害怕,却又具体说不出来是什么,她突然拽住阮俊诚的衣袖:“你不要为难他,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虽不是良善的人,却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害别人。他……”

她这一番话虽然说得没头没脑,阮俊诚却一下子就听懂了,冷笑道:“你知道他干了些什么吗?”

云凤诧异。

阮俊诚将什么东西掷于毛毡之上,云凤探头去看,却是她那几只簪子,簪头都破碎了,当是被阮俊诚启开了。

“那个姓艾的真是狡猾得厉害,他说不定早就对你的行为有所察觉,他先将调换过的簪子交到你的手中,目的是引我出来,然后暗地里布下重兵,想要拿我,哼哼,可惜我早已预料到这一点。”

云凤怔怔然的看着手中碎簪:“你一开始就知道会有这种事发生?”

阮俊诚笑起来,摸了摸她的头发:“也不是说知道,只是心中要把最坏的情况想到。”

云凤嘴唇哆嗦起来:“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让我来给你取这枚假簪?”你分明把我当猴耍。

阮俊诚神色一凛,半晌道:“我也没有确定你拿不拿的到,照艾峙逸的为人,你做了如此欺瞒他的事情,他岂会轻易饶了你,我不放心将你留在艾府,你还是同我一起吧。”

云凤瞪着一双大眼睛凝视着阮俊诚:他穿着一件玄色袍子,神色清朗,不似在说笑,分明心有成竹。

他分明要的不仅仅是簪子,而是另有所图,回忆起之前的一番遇险,那陈婆子分明就是他的同伙,陈婆子已经在艾府呆了一年多了,这样的话,他阮俊诚恐怕很早以前就知道她的存在了,可是他没有来找她,而是伺机而动。

他分明是在利用她。

这又怎么样,怪她自己傻罢了。

念及此,云凤心头一苦,咳嗽起来:“……我确实是欺瞒于他,就算是他要杀了我我也无怨尤,更何况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簪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