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他们过得可是苦不堪言,每天就是往太阳下一站,不让乱动,还得挺胸收腹,站直了才行。往往一站就是大半天,稍微动弹一下,就有人抽打喝骂。这不是把人往死里逼吗?

“就是!那姓严的也不是个东西,我瞧着他才是内应,要不头领们怎么会稀里糊涂死了个干净?娘的,当初看他装模做样,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 立刻有人附和,一同骂了起来。

有人却变了口风:“让我说,先装个样。等到拿到了兵刃,咱们再寻个时间夺船跑了,这么多人,能个个都心甘?到时候拉点人,上岸转一圈,再劫两条商船,不又是痛痛快快的逍遥日子?”

“哥哥说的在理啊,就是咱们得小心点,别让他们瞧出了破绽……”

几个人嘀嘀咕咕说了半天,外面突然有人叫道:“都给我出来,东家要看你们操练!”

在这种贼窝说“东家”,指的是谁还用问吗?不管心里怎么想,这群人都瞬间记起了那燃烧的尸船,没有片刻迟疑,所有人都连滚带爬跑了出来,立在了院中。

严远双手背负,冷冷看着这群汉子:“操练了这么久,你们也该知道规矩了。今日东家校阅,是要点兵的,何人能登船,何人只能当杂役,就看尔等表现了。”@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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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这么快就练完了?几个人立刻露出了喜意,偷偷用眼神交流起来。只要好好表现,能登船了,还找不到逃跑的机会?等离了岛,可不就天高任鸟飞,谁能奈何他们!

各有各的心思,一群人挺胸叠肚,气势昂扬,跟着严远来到了码头。然而当看清楚了码头景象时,所有人都是心头一凉。怎么回事?怎么跪着这么多人?等等,那几个不是前些日趁乱逃出去的吗,竟然被抓回来了?这赤旗帮难不成手眼通了天吗?

所有的心气儿,这一刻都被杀了个干净,那高台上的身影,再次落在了眼中。仍旧是如此俊美,仍旧是如此冰冷,只是瞧着,就让人双腿打颤,连大气也不敢喘。似乎那双眼能看透他们心中所想,一旦发现有人不敬,就能让他们人头落地,尸骨无存。@记住

之前密谋的几人已经怕到了极点,连头都不敢抬,只盼着能熬过这一遭。然而求遍了满天神佛也没有用,那姓严的已经望了过来,冷冰冰叫道:“张狗儿,柳蛋儿,王小,三柱……”

他的点名还没结束,其中一个就双腿一软,跪了下来,嚎道:“头领!头领我就是跟他们吹几句牛啊,没有作乱的意思,都是张狗儿这贼子心存不轨……”

张狗儿见事不秒,则大叫起来:“他们根本就没留咱们的打算,跑啊!赶紧夺船跑了!”

说着,他作势就要逃,哪料一把刀来的更快,当头劈下,血水哗的淌了一地。严远连刀都没收,朝众人一指:“没掺和此事的,站着别动!”

若是几天前,张狗儿那一声可能真就引得降兵大乱,一哄而散了。然而今天,除了极少数吓得坐倒在地,或是跪下求饶的,其他人都直挺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