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想着嫁人吧。

嫁人的时候,她也是精挑细选的,到底是重生一辈子,随便找找也比别人强不是吗?

她挑的那个人,以后是要当农民企业家的,虽然不至于太过发达,但至少在县城里是够看了,拿到大滚子山,那更是够了。

她嫁那男人的时候,大家伙都说生银这是怎么了,好歹是个高中生,干嘛嫁这么一个人,她却是坚持的,想着你们就等着瞧吧,这个人以后让你们跑过去巴结,到时候你们就知道,我这决定才是对的,怕是羡慕都来不及。

嫁人后,她安安分分地当人家媳妇,小心伺候着男人,畅想着以后的荣华富贵好日子,畅想着以后成为县里第一个万元户。

可谁知道,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三年过去了,她家孩子能打酱油了,男人依然没发迹。

她催过,逼过,问过,没用。

让男人去做买卖,但是没本钱,就去借,谁知道赔了,鸡飞蛋打,什么都没有了。

她不甘心,当然不甘心,就把上辈子这个男人做过的买卖重新让他再做,可是依然这样,做一次,赔一次,好不容易挣三瓜两枣,出点事,又进去了。

如今孩子也不小了,她脸上都有细纹了,但是日子依然艰难,竟是回娘家都没脸面。

她那弟弟生金倒依然日子过得好,问他借钱,他竟然也不借。

她这次回娘家,其实也是撺掇她娘,想让她娘看看从弟弟那里挖一些钱,可聂老三媳妇哪是好说话的,这些年她对自己这个女儿实在是恨透了,用她的话说,还不如当初只生一个,又哪里来的钱借给生银。

生银咬牙切齿,竟不免有些恨聂老三媳妇,恨这个娘不通情理。

如今听得大家这么奚落,更是脸红羞愧,憋屈得难受,恨不得对着她们喊,她挑的那个男人,上辈子可是县里第一个万元户,是戴过大红花的,也就是这辈子倒霉了而已。

可是这么想着的时候,心里却突然一阵难受。

上辈子再好,也是和自己无关,这辈子没钱,吃苦的是自己,反倒是真真切切和自己有关了。

这么想着,她咬咬牙,到底是离开了。别人看着,自是觉得她灰头土脸的,她心里也不太是滋味。

不想遇到福宝,就从村后头走,谁知道正走着,恰好看到陈翠儿正拉着一个人说话,只见那人穿着体面的大衣,通身透着一股子舒服的贵气,而手里牵着的小姑娘更是娇俏动人,一看就是城里来的上等人。

生银顿时眼睛一阵阵地发酸,心里难受。

福宝这些年,每一两年回来一次,一次比一次光彩动人,一次比一次让人相形见绌。

生银甚至觉得,这辈子福宝比上辈子的看着更好,这种感觉是难以形容的,就好像一块玉,被人养着,通体润透,带着灵性。

生银酸涩得实在难受,便不再看福宝和陈翠儿,低着头往家里走。

走着间,恰好碰到了聂大山,聂大山早些年娶了媳妇后,生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