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大事不妙!大事不妙!董承事泄,天子被拘!曹操杀承及王服、种辑,皆夷三族。傅...傅曹掾亦被斩首曝尸于市!"

邓羲跌跌撞撞跑来报信时,刘表正在府中宴请帐下文武家臣。话说刘表好饮酒,更好劝人饮酒,为此他特地让工匠打造了大、中、小三个酒杯,大酒杯取名“伯雅”,能盛七升酒;中酒杯取名“中雅”,能盛六升酒;小酒杯取名“季雅”,能盛五升酒。每每宴请宾客,刘表便会祭出这三件大酒器,不将宾客灌得不省人事绝不罢休。另外可千万别指望能靠装醉来蒙混过关,刘表会派人用装了大针的木杖扎每一个醉倒在地的人。所以除非醉得彻底没了知觉,否则就得一直喝下去。

然而这一次不用刘表请出扎针**,在场众人就已经被邓羲一席话给吓清醒了。甚至连刘表本人都忍不住手一抖将水酒洒在了衣襟上。不过素来注重仪表的刘表这次却浑然没有在意,反而将酒盏往案上一搁向邓羲追问道,"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邓羲一边擦着额头上的虚汗,一边补充道,"据探子来报,曹家父子四处抓捕董承余孽,就连怀有身孕的董妃母子亦不放过,而今许都已血流成河!"

邓羲的一连串回报让正个大厅陷入了一片死一般地寂静之中。早先叫嚷着要北上清君侧的一干人等这会儿统统低着头默不作声。唯独刘表的谋主蒯越在沉思了片刻后,果断地转身向刘表进言道,"事不迟疑!请主公速以衣带诏召集各路诸侯讨伐曹操!"

"召各路诸侯讨曹?"刘表迟疑了一下,反问道,"异度之前不是反对清君侧?"

耳听自家主公语气中带着几分迟疑,底下几个家臣也跟着你一言我一语起来。"天子尚在曹操手中。吾等如何能清君侧?""不如再观望几日?""曹操势大,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然而面对同僚保守的提议,蒯越的态度却是异常的坚定。但见他站起身信步走到大厅中央,先是冷眼环视了一番在场的同僚,跟着朗声向刘表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也。有道是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傅巽乃主公特使,曹操却将其斩首示众,这便已是在向主公宣战。就算主公与傅巽撇清干系。拒不承认收过衣带诏,以曹操之狼子野心,会就此放过荆州?故越以为无论主公如何解释,曹操皆会借董承案南下抢夺荆州。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振臂一呼!主公手握衣带诏。又何惧曹操挟持天子!"

"长沙战事未平,若再与曹操起兵戈。恐有不妥。"邓羲怯懦地插嘴道。显然曹操在许都的一番杀戮已令他胆战心寒。

"长沙不过癣疥之疾。曹操方为心腹大患。"蒯越不客气地打断道。说实话对于邓羲等人的表现,蒯越是极为不屑的。种种迹象表明曹操南下已成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势。越是像邓羲这般示弱,就越会涨曹操的气焰。

蒯越一席进言铿锵有力,直说得蔡瑁、张允、王威等武将连连点头。先前说要从长计议的几个人也没了声响。其实自打曹操的势力范围与刘表接壤起,两军之间的小规模战斗就没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