猾的白袍老狐狸顿时板起脸来,说我早就知道你小子是在变着法子骂老子,你看看这就露出马脚了?

小殿下立马板起脸来,继续演回真挚笑容,接着大力“夸赞” 白袍老狐狸。

柳禅七一脸认真,把夸赞的话当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全心全意在小殿下脸上找破绽。

一老一小就这么很幼稚地玩起了对视不许笑的游戏。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两个人对视了约莫一炷香时间,那张布满了褶子和油腻的沧桑老脸明显杀伤力更胜一筹。易潇憋不住笑意,为了避免憋笑憋出内伤,小殿下选择很没有竞争精神的举白旗投降。

“你赢了你赢了。” 小殿下投降之后笑了小半天,抬起头后,目瞪口呆看着柳禅七毫无形象的捧腹大笑,露出一口白灿牙齿。

其实柳禅七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人老心不老的家伙,说难听的是为老不尊,但他从不认为自己早就过了童心未泯的年龄。

柳禅七意犹未尽拍了拍小殿下脑袋,笑眯眯道:“不赖你的,平手平手。”

易潇有些微怔,看着这头老狐狸不经意间展露出的可爱一面。

柳禅七懒洋洋道:“今天说是带你勘探敌情,却来了这个勾栏地。我的确存了些私心,但你大可放心,这些姑娘们不是见了你就要把你掏空挖干净的风尘败类,我与她们素有相识,但关系不像你想的那么龌龊。”

易潇眼神复杂,轻轻嗯了一声。他曾经开过株莲相,看这位老狐狸去勾栏地风流潇洒,说是风流潇洒,其实就是个老龄散财童子,散了财还帮别人化了灾。之前上楼那些姑娘,大部分都是完璧之身,无论是姿容还是身材,在天酥楼内都是独当一面的头牌人物,没理由卖身。

这只老狐狸能够在勾栏地以另外一种形式大杀四方不是没有缘由的,能像个佛门大菩萨一样守心忍性十几年,顶多动动手揩油,嘴上风趣幽默还多金,哪位红尘女子不喜欢这样一个可爱到冒泡的家伙?

丑点邋遢点,与上述优点比起来就算不上什么了。

这就是她们心甘情愿把这些边角情报告诉老狐狸的原因,很简单也很不出意外,对于某些身份敏感的人来说,你敬她一尺,她一定会回敬你一丈。

“都是些苦命的孩子。”白袍老狐狸轻声道:“没几个人把她们当人看。”

除了她们自己,当然也除了这只真正慈悲为怀的老狐狸。

小殿下只能沉默。

柳禅七笑了笑,抬指叩了叩紫檀木桌面。

“今天是一位名动洛阳的花魁出阁日子。”白袍老狐狸看着冷冷清清的天酥楼,皮笑肉不笑道:“可知道为什么人这么少?”

易潇上楼时候就有所耳闻,隐隐约约听说了那位柳姓花魁出阁的消息,早在半个月前就沸沸扬扬传遍洛阳纨绔界,甚至有别的大少想跨城一睹芳容。

早就传了这位柳大美人究竟多美,但天酥楼对这位真正的红字招牌藏得极严,实际上真正有机会得见一面的,也就洛阳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