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半懂不懂。

士子见状不由扶着腰中长剑失笑:“一句话, 这次出兵不一定真打仗, 便是打仗了也断然不会波及到此处!”

这下子,茶肆周围围观的亭舍中人当即释然,那茶肆主人更是嚷嚷着要与这位士子多送一壶茶。

听到这里,士子不由再笑:“虽说不会波及,可一旦长江封锁,你这茶便少不得要运不来了,将来茶水可是能涨价的,我岂不是占了大便宜?”

那茶肆主人也不在意,只是一边为这人泡茶一边随口而答:“小先生说的哪里话?往年兵乱,常年连盐都买不到,一旦打得时间久了,必然还有兵和贼一起来抢掠,十户中还要有两三户人家被饿死、打死,还有人跟着去做贼当兵,结果一去不回,如今只是南方茶货断绝一时而已,谁又在乎呢?而小先生一句话能让我们安下心来,不用担惊受怕到睡不着,也不用一时惊吓过度携带妻子往山中躲避,一壶茶又算什么呢……你且慢慢用,我还要去告诉市集那头我亲姊夫家,是去长江打仗,不必担忧,有什么事唤我家这个半大小子便可。”

这士子微微颔首,反而觉得自己的玩笑有些轻佻了,便当即坦然受了对方一壶茶,然后继续在茶肆前的荫凉下啃饼吃茶。

不过,就在其人就着茶水细嚼慢咽完毕,复又取第二壶茶准备慢慢享用,避开午后阳光再赶路之时,坐在茶肆中的另一拨客人却又主动唤他过去并桌闲谈。

其实,这年轻士子早就注意到茶肆内另外一行人的古怪了……这拨人中为首的一位,年纪约有五旬,花白头发却面色红润,衣着什么的也比自己要华贵,而且前呼后拥,照理说应该是个层次较高的士人。

然而,此人随行诸多之余,居然还带着许多箱笼,里面瓶瓶罐罐、金属陶器干湿俱全,又有点像商贾。

这还不算,明明是士人,可之前见到兵乱,这一行人居然和这里的百姓一样茫然惊慌,丝毫不知道江南的乱子,更是让人生疑。

而此时,对方邀请他过去,果然也是问及了战事。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战事不就是这回事吗?”对上几句话,虽然那五旬老者没说话,但其随从几名士人却俱是中原各处有名有姓有来历的士人,明显不是什么来历不明之徒,年轻的佩剑士子便干脆了许多。

“两载前破虏将军之子孙策扶灵南下,从丹阳转到吴郡家乡富春,沿途趁势攻取割据了不少霍泽(太湖)以西的地盘,彼时朱便已经身体不行,无法应对。不过好在南阳会盟成功,孙策也投鼠忌器,所以便以麾下首席朱治为中人,拿昔日孙朱两家的交情说事,又让刘豫州作保,与朱氏达成和睦……彼时双方议定,孙策全取吴郡,朱氏则据有豫章、会稽两郡,而丹阳太守周尚本就是庐江人,家族俱在刘豫州治下,便干脆附了刘豫州。

而如今两载已过,孙策去年便加冠,表字伯符,自表为破虏将军,立足稳固之余自然想有所进取。正所谓此长彼消,交州牧朱却是去年身亡,一死皆休,二子一据会稽,一据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