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先帝,不准称呼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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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宽在帐外等候,过了片刻,朱胜非红着眼睛出来了,脸上还挂着泪痕,叹口气道:“见了面,就情不自禁,让周公笑话了。”

“不妨,怀旧是人之常情嘛!”

两人又来到大帐,分宾主落座,有随从进来上茶,周宽笑道:“帝君想和天子见见面,毕竟他们是兄弟,然后帝君还想去拜祭太上皇陵寝,我们看怎么安排合适?”

朱胜非犹豫一下道:“拜祭太上皇陵寝倒无妨,安排一下就是了,可天无二君,他们见面到底谁为君,谁为臣,有点难处理啊!”

“我建议不谈君臣,就是兄弟之间见见面,叙一叙旧情,人也不用多,我倒有一个方案,朱相公看看是否合适?”

“周公请说!”

周宽微微笑道:“在西湖上安排一艘大船,然后他们兄弟二人在大船上会面,我们在旁边船只上护卫就是了。”

“你是说,大船上就只有他们兄弟二人?”

周宽点点头,“大船一楼可以放几名宫女宦官,随时服侍,二楼就只有他们兄弟,他们可以喝茶,欣赏风景,叙一叙兄弟之情。”

朱胜非想了想,也觉得问题不大,他便道:“我回去禀报天子,如果天子觉得可行,我就立刻安排。”

“那就要辛苦朱相公了。”

“但是.....我还想和郡王好好谈一谈,这是天子的要求,想必你们已经准备好了清单,我们不妨坦诚布公。”

周宽淡淡道:“先见面,等他们见了面我们再好好谈,相信郡王的要求并不高。”

朱胜非明白了,天子和先帝见面是前提,见了面才能继续谈下去。

他点点头,“那我就先告辞,回去向天子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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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构阴沉着脸听完朱胜非的汇报,他冷笑一声道:“原来他们也不肯称呼皇兄为陛下,居然叫做帝君,想得出来,不过这个称呼也不错!”

“微臣也见到帝君了,变化不大,就是显得苍老了很多,头发也白了一半,才四十岁啊!”

赵构哼了一声,“所以你也痛哭流涕一番?”

朱胜非吓得一激灵,连忙道:“微臣不敢,微臣事先特地问了他们,才跟随称呼帝君。”

赵构又问旁边的徐先图,“徐相公怎么看?”

徐先图捋须道:“对方把见面视为会谈的前提,陛下不见还不行,不过微臣也明白陈庆的意思,陈庆要把这次率军来临安的理由坐实,和他无关,只是陛下和皇兄见面。”

“爱卿的意思是,朕还是要去见一见?”

“其实陛下和皇兄以兄弟的名义见一见倒也不错,表示陛下很重视皇兄,以兄弟情义为重,可以堵一些人的口,对方的安排建议也不错,在西湖大船上,只有陛下和皇兄二人,你们说什么,谁都不知道。”

赵构恨恨道:“他也把朕当做木偶来摆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