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查了,浪费时间,也没必要。”

“你都没查怎么就知道没必要?”

“治过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治过就不能再治吗?那时没治好就现在一定治不好吗?”

“真的没必要……”

“那你认为什么才有必要?”莫子研脸上一下酱红,激动,声音拨高。“冰蓝什么也无所谓!冰蓝只一只耳朵就可以,没人在乎!冰蓝不需要有人在乎!冰蓝没有耳朵都可以,冰蓝的世界里只冰蓝一个人就够了!”还有一个莫子轩!“是吗?”

冰蓝拿过莫子研放托盘中的助听器要塞回耳朵,又罢,放包里。像没听到莫子研的那翻话,淡然道:“其实现在戴不戴这个都可以。不上学了,不需要那么好的听力。”

冰蓝往外走。莫子研一胳膊支过去,将出去的门挡住,将冰蓝阻在他的身体与墙壁间。

冰蓝望着一双眼睛慢慢俯压向她,越近,越近。

莫子研却清楚地看到,那眼里的距离越来越远,越清晰。

他停了继续靠近。“蓝儿,你知道我为什么学医,学耳科?”

冰蓝知道。

“我导师很器重我,认为我不仅领悟能力强,还很勤奋。你知道我九年里除了钻研医学,就是想着怎么给蓝儿治好耳朵吗?”

冰蓝眼光已滑向他的头部,这样的距离和角度,终于现,白色的帽子下面有道更厚实的白。里面应该还缠着层白纱带。

“蓝儿,别这样好吗……”莫子研红着眼圈,顿住。

冰蓝心头有团不解,幽幽问出来,“你为什么不恨我家?”

莫子研明白她的意思,正面回答:“官场是非不是我们能简单看明白的。而且,不管谁是谁非,那都不是蓝儿该负责的。”

“谢谢。”可对这样的回答,冰蓝并不感觉喜欢。给她的子轩哥哥带来巨大伤痛与灾难的事情,必须,有人负责。

“蓝儿……”

冰蓝从一侧绕开,往外走。

“蓝儿!”

莫子研追几步,步履一急,显出脚上的伤来,一身医务服仍掩不住的帅气形象,一下,拐上几分滑稽。

冰蓝没再回头。

冰蓝再回到住处,又看到黑车玄衣的丁默川。他可是头丝儿也没破损一根,没事似的,照常来她这儿每天演一遍无耻!

越想心头越气,从来避之不及的脚步迎着丁默川走去。丁默川看这次见面这般主动,望她,没动,等她走近。

冰蓝站到他面前,切近的距离更加大了落差。她仰头痛恨的目光被他轻淡地眸子俯压着,越,激起她无名的愤懑:她的每一样情绪,都这么着,被这个显然强势于一个女人的恶男人,可恨地轻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