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高高在上的人,在自己面前变成点头哈腰的落水狗,这是一间很容易让人变得虚荣的事。

靠在柔软的沙发上,花锦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印象最深的竟然不是躲在玉米地里的无助,做酒店服务员时被人羞辱的愤怒,而是躺在地上时,裴宴给她撑开的那把伞。

为了一个女人,闹到这个地步?

听到这句话时,花锦觉得既荒唐又好笑,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在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眼里,她仍旧只是一个女人,一个符号,她唯一存在的意义,就是影响了裴宴的决定。

或许在这些人眼里,没有身份没有地位的普通人,与不起眼的动物无异。只是她这只动物有些讨厌,竟然让一个比他们更厉害的人,与他们为难。

难怪会生养出视人命为无物的徐长辉,难怪徐思会在学校霸凌其他同学。这是他们放在骨子里的傲慢,普通人在他们眼里,不是人。

“真有趣。”在屋里气氛变得越来越尴尬时,花锦突然开口了,“我这个女人如果是外人,你们又是什么?”

裴宴皱眉,对花锦道:“你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我没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永远都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花锦朝徐家两兄弟笑了笑,“按照年龄来说,我该敬称两位叔叔。不过想必二位不想我称呼这一句,我也就不为难彼此了。有个问题,在我心中埋藏很久了,不知徐毅、徐强先生能否给我一个答案?”

徐毅与徐强没有说话。

在这种场合,裴宴不仅让花锦随意插话,甚至当着他们的面,言明他的立场,这已经证明了花锦在裴宴心中的地位。

但是这种猜测结果,对徐家非常不利。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究竟是谁给了你们勇气,让你们高高在上,瞧不起普通人?”花锦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散尽,“小学的思想课不及格,还是你全家脑子都有问题?”

“你……”徐强气得面色赤红,可是对上花锦冷漠的眼神,他全身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慢慢冷静了下来。

他从未像现在这一刻清醒,只要有花锦在,裴宴就绝对不会放过徐家。

“两位叔叔,请回吧。”裴宴冷着脸道,“我们刚从外地赶回来,需要休息了。”

徐强耸拉着脑袋不再开口,徐毅盯着花锦看了许久:“裴先生,犬子犯下大错,我愿意让他接受该得到的法律惩罚,徐家绝不包庇他半分,请裴先生与花小姐监督。”

花锦愣住,这话的意思是要抛弃徐长辉,保住整个徐家?这话如果是徐强说出来,她还不至于如此惊讶,可说话的是徐毅,徐长辉的亲生爸爸。

裴宴嗤笑道:“徐长辉触犯法律,得到严惩是应该的,而不是条件。你们徐家的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要再闹到我面前。”

把徐家两兄弟送走,花锦道:“徐毅……”

“在绝对利益面前,有些人能做出抛弃妻子的事,并不奇怪。”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