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子毫不客气道:“老爷现在不在,你们先回去吧!”

“这不打紧,贺兰小姐在也是一样的,至少先让我们把赔礼送上。”

贺兰瓷心道,看来事情是真的闹得很大,说不定还会牵连曹国公府,国公府上才会这么拉下脸面上门赔罪。

毕竟这些世袭勋贵,一向将脸面看得极重,纵落魄也不肯低头的。

若是寻常官家自然不会和勋贵结怨,但他们已经闹到这个份上了,和撕破脸也没什么区别了,贺兰瓷当即便对丫鬟霜枝道:“把府门关上,叫他们请回。”

她刚转身,李廷的声音却从后面传来。

“贺兰小姐,我今日是诚心来赔罪的。当日是我一时糊涂,我对小姐绝无冒犯之意。”

平心而论,这声音算得上是低沉又深情。

可惜贺兰瓷如今听到他的声音,只觉得头皮发麻。

“贺兰小姐,你真就这般狠心?”

“那我们过去那些又算什么……”

贺兰瓷脚步一顿,怒意涌上。

这是见求和无望,打算干脆败坏她的名声了?

她知道自己名声不佳是一回事,但有人主动抹黑则是另外一回事。

丫鬟霜枝已经忍不住气道:“他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小姐你哪里跟他有半分瓜葛?”

贺兰简刚从后门送走泥瓦匠,折返回来,一听李廷这话也怒了。

他二话不说,把扇子一丢便出门道:“你这混蛋瞎说什么呢!我妹妹能和你这个纨绔子弟有什么瓜葛,嘴巴放干净点!小心我教训你!”

那曹国公府的门客拦在他面前,歉疚笑道:“贺兰公子莫要生气,我们世子这也是一时情急,这才失了言……世子并无恶意……”

贺兰府门外常年盘踞着一些通风报信者。

曹国公府的车驾一到,就已经有不少好事者前来围观,这会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都说曹国公世子和贺兰小姐早有私情,但一直并无证据,眼下还有什么比当事人亲口承认更加可信的。

“……贺兰小姐居然当真是个薄幸女子。”

“难怪世子之前宁可撕毁亲事,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

“一片真心错付了啊!”

“真是没想到……”

李廷还在不怕死地添油加醋道:“我说的句句发自肺腑。既然贺兰小姐不肯承认,那便算了。”

这哪里是上门赔罪,分明是上门找茬。

李廷的亲事完了,所以拉她陪葬?

她爹方才确实临时被叫去召见。

贺兰瓷只思忖了一瞬,便决断道:“霜枝,你叫人拿父亲,不,表姐的帖子找北镇抚司的人来。”说完,她眸中带着霜雪似的冷意大步朝门外走去。

她甚至没有戴帷帽。

随着贺兰府的门扉洞开,少女的容颜毫无阻碍地显露在了所有人的视野里。

还在说话的人也都停下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