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朝局如何了。

只不过她爹素来不会和她谈这个。

果然,贺兰谨只一顿,便道:“女儿家的成天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梦中之事岂可当真!”

贺兰瓷就知道,她爹这个迂腐的性子,别说压根不会信了,就算是信了,也不会想着去改变规避,估计还会觉得被夺职下狱是他自己做错。

索性,贺兰瓷也不和他兜圈子了。

“爹,我还梦见了二皇子,梦里女儿出逃,被他软禁了。” 贺兰瓷沉低了声音,尽量语气冷肃道,“我不觉得这是胡思乱想。就算不清楚朝局,我也知道他现在在和大皇子争储,他不占嫡也不占长,您不可能支持他,而且爹你数次上书请立东宫要他就藩,早成了他的眼中钉。都察院掌监察,何其重要,他不可能让你在这个位置上长坐下去……更何况,明年就该京察了,京察素来是把好刀。”

京察由吏部和都察院负责,是铲除异己和清算旧账的绝佳时候,贺兰瓷觉得她爹会被弄下去,和此事也不无干系。

毕竟她爹不结党,对天子来说是好事,在官场就未必了。

至于在湘云被陷害,那就更简单了。

贺兰谨拍着桌子,怫然道:“放肆!这岂是你一个女子该妄议的事情!”

贺兰瓷仰起脖子,毫不犹豫道:“难道等抄家上门了,我才能来忧心此事?”

姚千雪此刻要是在这,估计会被吓得花容失色。

贺兰谨气得吹胡子瞪眼,不明白小时候明明柔柔弱弱、楚楚可怜的闺女为什么从青州回来之后就变成这样,想吵架,又怕像上次一样声音太大引来隔壁大理寺的展大人。

贺兰瓷缓了口气,也意识到自己有点上火,声音低软下来道:“爹,您别气了,我也是担心。要不,您看,我们先回老家呆两年……”

她说的这个也是大雍官场常见的做法。

眼看风头不对,先辞官回家做几年逍遥乡绅,反正资历和官声在,过几年再重新起复也是轻而易举,老实说,现在官场三品以上的高官谁还没起起落落过几次,都当家常便饭,包括阁老也是如此。

昨日的乡野糟老头子,明日就能直入内阁官居一品。

就是这么刺激。

贺兰谨默了一瞬,道:“为父不能。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在位一日,便要为大雍为百姓,做一日的事,绝不会为了一己安危前程,一走了之。而且你爹为官,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无愧于心,若真是被入狱问罪,也是我为臣之过。你若是怕被牵连,就不要做我的女儿。”

贺兰瓷无语之余,居然还有那么几分动容。

得亏现在的圣上顺帝虽不算千古名君,但也称得上是个贤明之主,不然她爹这么傻的人,哪里能做到这样的高位。

只是顺帝在储君之事上,着实有些昏头。

皇后没有嫡子,早该册立大皇子为太子,但他偏生硬拖到现在,明里暗里都想把位置留给他偏宠的二皇子。

想到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