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出门, 匆匆赶去。

大冬天还怪冷的, 随原府的府衙公堂里烧了炭火,暖烘烘的,外面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男女老少皆有,还有一波波等在堂下似是准备上堂的百姓。

公堂之上,正当中坐着那位俊逸出尘,姿容不凡的状元郎,而他右首则是他那位艳冠上京,容貌美得异常不真实的夫人,此刻她正拿着笔,垂头快速记录着什么。

出现在他们偏僻穷陋的府里,这画面居然还显得有点过分奢侈。

外面的百姓也是议论纷纷。

“这位公子哥真是新来的官?怎么长得像画上的人似的……”

“他夫人才是呢!我从来没想过人能长成这样。”

“他们真是要审案啊!”

“你刚来的吧?刚才都审完十七八桩案子了,全是当堂决断!”

柳通判走到近前,就听见堂下的人叫道:“大人啊,是她家婆婆自己要把孙女卖给小人为奴的啊!小人钱银都给过了,现在又来问小人要人,哪有这个道理。”

堂下另一妇人哭道:“奴家当日生病,并不知情,哪知婆母偷偷将小女拿去卖人……”

旁边则有一老妇怒目而视道:“谁让你这贱人闹到公堂上来的!”

双方吵成一团。

新来的陆大人一拍惊堂木,则淡淡道:“先将此二人,拖下去杖八十。”指老妇和买主。

众人皆惊。

“大人!您在说什么呢!”

“为何要打我们!”

陆无忧继续淡淡道:“依大雍律,略卖子孙为奴者杖八十,若买主知情,并与犯人同罪。咆哮公堂则一律杖二十*。你们继续。”

双方实不敢闹了,连声求饶,开玩笑,八十杖打下去,命都要少半条。

随后才听陆无忧不紧不慢地开口宣判,妇人这才破涕为笑。

贺兰瓷奋笔疾书,心头还微微诧异,不过之后忆起民间读书人以外识字的都是少数,至于大雍律,非刑部官员仔仔细细读过的人也不多,百姓不知而犯法并不稀奇。

那边陆无忧已经拿卷宗开始下一桩案子了。

“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我怎么感觉他一天能审完过去知府老爷一个月,啊不,一年的案子!”

贺兰瓷抄完判词,看见带着惊奇眼神的柳通判,随即便看向陆无忧。

陆无忧回了她一个“很快休息”的眼神,迅速定夺完,便宣布暂时休堂,明日再审。

贺兰瓷继续把判词抄完,才搁笔,揉了揉手腕,还没进后堂,就被陆无忧捉住了腕:“累了没?我是不是速度快了点……”

“还行……”贺兰瓷点点头道,“你语速挺慢的,我再练练,速度加快点就能跟上了。”

柳通判跟着后面进来,站在门廊,咳嗽了一声,表示自己也在。

贺兰瓷迅速且偷偷地,把手从陆无忧掌中抽出来。

陆无忧有些不满地斜了她一眼,不过很快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