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 法老的书房。

拉美西斯站在窗前, 缓缓地来回踱着步子。他手中紧紧地握着三个精致的小袋子,分别染着不同的颜色……金色、绿色和红色。袋子的上面用宝石蓝镶金线绘出荷鲁斯之眼的图章,袋口由双束绳紧紧地封着,上面分别扣着一把小巧的铜锁。他看着脚下整齐而洁净的青花石地板,脑海中飞快地盘算着什么,棱角分明的嘴唇微微地抿起。

过了不知多久,好像终于下定决心一般,他停止了前后的反复,转身推开了书房厚重的木门,迈步向寝宫的方向走去。

虽然艾薇的住所移到了中宫,但因有冬在,四周侍奉的人手并未加增。此时已晚,中宫四周更是无人走动。是一个晴朗的好夜晚,没有风,月光冷冷地洒在精细装饰过的回廊里,拉美西斯的脚步落在整齐岩石铺成的地面上,咔嗒咔嗒的声音在静谧的衬托下显得尤为寂寞。

转过一个回廊,耳边响起了仓促的脚步声,起音细碎而轻巧,是一个女人的步伐,似乎是有颇为要紧的事情。声音快接近,眼见就要转过另一侧的廊角,与自己相遇。在这样的时分,这种略带紧张的步子,不能不说是可疑。下意识地,他将手中的三个小袋子收入怀中,右手搭向腰间的宝剑,稍稍清了一下嗓子。

他的低咳在夜里显得十分突兀,来人骤然止了步子,过了数秒,清脆的声音带着犹豫,轻轻地问,“谁……?”

熟悉的音调,熟悉的不识礼节,他不由眉头一紧,大踏步地向前走了几步,转过拐角,不由分说地一把抓住来人的胳膊,质问不经思索脱口而出,“为什么没有呆在屋子里!”

艾薇猛地抬起头来,十分尴尬地看着拉美西斯。她实在没有想过他会这样快地折返,都说今夜的皇家盛宴至关重要,她以为拉美西斯随着礼塔赫走了,就随即会前往宴会厅,不到午夜时分,不会轻易离席,就算离席,也不会在这样关键的时刻想起她这点小事。因此她才大胆用药,令冬入睡,自己则盘算着前往秘狱,在舍普特没有被当作政治工具牺牲之前,看一看有什么办法或许可行。

然而此时此刻在此地遇到了刚刚对自己大雷霆的法老,实在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令她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便不由下意识地紧了紧手中拿着的包囊。

“你在这里,做什么?”拉美西斯淡淡地打量着一脸不自然的艾薇,最后视线落在了她紧紧抱着的布包上。“那是什么。”

艾薇下意识地将手中的布包向身后藏去,“什么都没有,女孩家的东西嘛,就不劳烦陛下过目了……”

拉美西斯不置可否,微微抬眼,将视线从那布包移开,看似放弃了那个话题,转而漫不经心地问,“冬呢?”

“啊?”艾薇一楞,刚想说冬有事离开,可转念一想,拉美西斯说过,如果冬再让自己这样随便跑出来,绝对饶不了他,不由心里一时犹豫,说不出话来。可就在分神的这一秒,年轻的君主已经快地伸手绕到她的背后,一把抓住布包,用力向下一扯。还不及艾薇反应,布包已经散开,里面的东西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