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个长得憨头憨脑的大汉,卸完推车上的石板,脑袋探到院子里来,朝许怀谦露出一个憨笑:“你就是我们大嫂吧,懂得可真多。”

前几年,大李村有个小孩死的时候就是肚子鼓得老大,有那好奇的人剖开他肚子一看,里面全都是虫子,当时大家伙吓得不行,还以为是中了什么邪,请巫婆来跳了三天三夜。

现在他知道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不待许怀谦回话,陈烈酒率先瞥了过去:“不准叫大嫂,不尊重人,叫二哥就好。”

别人叫许怀谦大嫂,一定程度上的确可以满足一些陈烈酒的虚荣心,叫外人都知道,他以一个哥儿身招赘了,招的还是一个读书郎。

去到哪儿都很有排面。

可夫妻一体,他把面子建立在许怀谦的尊严之上,许怀谦过得不如意,对他心生恨意,于他又有何益处。

陈五憨憨地挠挠头,不太熟练地叫了声:“二哥。”

“叫什么都可以。”许怀谦对称呼一事并不在意,他入赘到陈家,现在吃陈家的,喝陈家的,被人叫一声大嫂又不会掉一块肉。转而问起刚才的事来:“你们把我家给拆了?”

“是啊。”陈烈酒见许怀谦没有生气,放心地说了:“就那个许大郎,算盘珠子打到十里外,我在大李村都听到响了。”

“他不就想把你抵押我给,然后侵占你的房子,霸占你的家产,介时他欠我的钱也还了,还能白得你的全部家产,想得倒是挺美,”陈烈酒哼了一声,“我就不让他如意。”

之前他就想这样干了,奈何没有名分,现在许怀谦是他的人了,他可以名正言顺的去拿许怀谦的东西了,他为什么不拿?

恶霸就要有恶霸的样子。

你拆房子,你还有理是吧。

许怀谦看陈烈酒那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骄傲表情,内心一阵凌乱。

原本他想先安定下来,等理清楚原主的记忆,再回去斗极品夺家产,结果一觉睡醒,他老婆一步到位,全都给他解决了。

那他以后干什么?

“房子放在那儿,早晚都要被人给霸占,还不如拆了拿回来,捡捡料子,有些还能用。”

许怀谦不说话,陈烈酒还以为他生气了,毕竟这事,他事先也没给他商量:“正好,今天大家伙都在,我待会儿挑些能用的料子,给你做个新茅房,保证你每次如厕都干干净净的,好不好。”

好在陈烈酒这些年也不是白把弟弟妹妹给带大的,别的本事没有,哄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昨天他就发现许怀谦进了一趟茅房出来后,脸色就不太好了。

先前他走镖的时候,知道大户人家家里有一种斜放板接水槽的流水厕,如厕后用水冲掉,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异味。

现在拿来哄许怀谦正好。

拆房子让大房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许怀谦还能在心里为陈烈酒找补,他是为了帮自己找回场子。

可拆他家的房子给他修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