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长得很漂亮,有一头棕色的头发,眼睛是浅蓝色的,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很美好。

她接过父亲递给她的照片,看了一眼,惊讶道:“好真实的画。”

“这不是画。”他父亲给她解释,“这是照片,不是画出来的,是拍出来的。”

说着她就让伊丽莎站到照相机前,让糯糯等人给她拍了一张照片。

伊丽莎只在照相机前站了一会儿,就见有人从照相机里拿出一个黑匣子去一旁用黑布搭起来的棚子里了,疑惑地问道:“这就好了吗?”

长乐跟她点头:“好了。”

这照相机糯糯都不知道研究了多少年了,早就从当初的曝光时长长给改良到了现在的曝光时长,只有洗照片麻烦了点。

照片洗出来晾干还需要好长的时间,这点时间,公主邀请了他们吃下午茶。

拉夫国的下午茶是一杯奶茶和做得蓬松的蛋糕。

奶茶和蛋糕在缙朝都有,因此长乐他们食用起来并不陌生。

伊丽莎见他们娴熟地拿着叉子吃蛋糕,不禁好奇地问道:“你们国家也有蛋糕这种食物吗?”

“有的!”长乐等人点头。

陈雪花更是骄傲地抬起了头:“我娘养了许多许多的鸡,生的鸡蛋吃不完,我伯伯就想出了做蛋糕的法子的。”

甚至他伯伯还会做一种奶油的东西,是他爹做的搅拌机打出来的,涂抹在蛋糕上,非常的好吃。

后来,伯伯就把这个蛋糕的做法传授给了技术学院的学员们,现在缙朝各地都有开设蛋糕店。

“听上去很有趣。”虽然陈雪花的拉夫话说得不好,伊丽莎通过她的只字片语也能想象到那场景。

“是的。”长乐抿着奶茶道,“我们国家很有趣,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到我们国家去做客。”

“很荣幸能够收到你的邀请。”伊丽莎颔首,“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去看看的。”

说完了自己国家的一些趣事,孟清欢插话道:“你们的国家也很有趣。”

她道:“吃的食物是涂着果酱的面包,你们应该种植着许多小麦吧。”

伊丽莎点头:“是的,我们国家主要种植的食物就是小麦。”

长乐早就注意到伊丽莎的衣裙了:“你们服饰也很特别。”

“你们的也很特别。”说起衣服来,女孩子在这方面有很多共同的话题。

长乐她们羡慕伊丽莎华丽高贵的衣裙,伊丽莎羡慕长乐她们的衣服没有束缚,轻松自在。

女孩们相互羡慕着,突然做了一个决定:“不如我们互换衣裙试试?”

伊丽莎觉得这个主意非常不错,当即带她们去了她的寝殿,找了些跟长乐她们身形差不多的衣裙出来,让侍女服侍她们穿上。

拉夫国的裙子看上去很好看,但是穿上去里三层外三层的,尤其是那个束腰勒得长乐几人都喘不上呼吸了,感觉腰都不是自己了。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套完这些里三层外三层的衣裙之后,还要穿一个裙撑才能把裙摆给撑起来。

是公主的长乐都受不了这折磨,她问伊丽莎:“你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伊丽莎道:“习惯就好了。”

孟清欢呼吸难受道:“你们的习惯真可怕。”

伊丽莎不好意思地笑笑。

虽然衣服很难穿,但为了美,女孩子们咬牙也穿了下去。

裴泫珠扯着身上的衣裙恨不得全给扯了,她觉得这样的衣服简直就是在反人类,太难受了。

但她听长乐姐姐她们说,要穿着拍张照,再难受也忍了下去。

倒是伊丽莎换上长乐她们的服饰后,原本很紧绷的一个人,一下子就放开了:“你们的衣服穿上去真舒适。”

她摸着那滑滑的还绣着花的绸缎料子,只需要用一根绳子和几颗袖口就能够将衣物和牢牢锁住,轻轻松松地穿在身上一点都不累赘,羡慕道:“真羡慕你们国家的女孩子。”

能穿这么舒适的衣物不说,还能出海到处游历,自由而率真。

“那是因为我们国家的帝王好。”长乐不假思索地把自己的爷爷和爹拉出来夸了夸,“没有他们英明神武的治理和开放国家,我们也不会有现在这般自由。”

伊丽莎听了长乐她们的话,眼眸亮了亮,君王竟然还能够如此开放的治理国家吗?

如果她的父亲也能够这般开放,是不是她就可以不用再穿这么累赘的衣服了?

但她只敢想想。

“好了。”折腾一大通后,女孩子们终于把衣服穿好了,长乐也给伊丽莎盘了一个标准的贵女头饰,给她戴上金银珠钗,虽然看上去有点怪异,但不可否认,是好看的。

女孩子们在互换衣服的时候,男孩子们吃完下午茶在侍卫的招待下,坐在他们称呼为沙发的座椅上玩起了拉夫国的象棋。

这东西虽然也叫象棋,但跟他们缙朝象棋的玩法完全不一样,只是学规则,男孩子们就学了好大一会儿。

好不容易等他们学会,那边换好衣服的女孩子们提着裙边缓慢地从楼上走了下来。

拉夫国的贵族都穿一种叫高底鞋的鞋子,长乐他们入乡随俗也穿上了这种鞋子。

此刻亦步亦趋地从楼梯上走下来,鞋底踩踏在楼梯上发出哒哒的声音吸引了男孩子们的注意。

他们不经意地抬头,然后都顿住了目光。

女孩子们没有在意他们的目光,眼睛都放在了脚下,就怕自己一脚走不好,摔了出去。

等走到楼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她们才松了一口气。

陈雪花拉扯着裙摆在她所有哥哥面前漂亮地转了个圈:“哥哥们,我们这样穿好看吗?”

盛闻灿从孟清欢身上挪移开眼睛,目光放在欢脱的陈雪花身上,点头道:“好看,很特别。”

垚垚看着她们的露出来的优美的脖颈道:“再配上一些宝石项链就更好看了。”

说着他就要去拿他的宝石项链来给她们配上。

边拿还边说:“不能光你们换服饰啊,我们也要换!”

“好啊!好啊!”陈雪花一点意见都没有,“大家一起换上这里的服饰,让糯糯哥哥给我们拍照吧。”

就这样垚垚他们也换上了这里的服饰,一起去找还在洗照片的糯糯拍照。

刚洗好照片准备歇口气的糯糯没有办法,只好又被迫加入到了拍照大军中。

垚垚有私心,在所有人都拍完照后,嚷嚷道:“我要跟哥哥单独拍两张。”

说着他就拉着糯糯在照相机前手挽手地拍了好些照片。

他俩都穿着代表贵族的白色骑士服,手挽手站在一起,冲着对方笑,一个低头一个仰头,宛如一对踏入新婚殿堂的璧人。

这张照片若干年后被后世的人修复,论坛里一众夸颜值和恩爱的。

被垚垚这么一掺和,陈千帆也道:“不能就你们两个拍合照吧,我们大家伙也都拍些合照呗。”

“阳阳哥,你跟我哥还有灿灿哥阿稚哥他们有什么照好拍的。”垚垚不解地看着他。

“回忆懂吗?”陈千帆感慨道,“哥哥现在还年轻,正值风华正茂,不多拍点照片,以后老了,都没几张可回忆的照片。”

“好吧。”垚垚虽然不大理解陈千帆的脑回路,但是他被他说服了,由着他和其他人都拍了一张合照。

他没有发现,这些照片里,唯独他和长乐的身体靠得最近。

在没人看到的裙摆后,两人的手指轻轻地牵在了一起,无人知他们正相爱。

拍好照片后,糯糯又当起了洗照片工人,将这些照片都给洗了出来。

伊丽莎拿到自己的照片时,看到照片里穿着各种衣裙那么鲜明的自己,赞叹道:“很神奇的技术的。”

“谢谢夸奖。”糯糯对她笑了笑,转头又把给国王拍好的照片给他送了过去。

国王拿到自己的照片也很满意:“拍得很好。”

他把他先前准备好的宝石拿了出来:“用这些购买你们的照片够了吗?”

“当然。”糯糯颔首,“您很慷慨。”

“哈哈。”国王很高兴糯糯这样夸赞他,直接切入正题道,“除了照片,我对你们说的那个能让海盗闻风丧胆的东西也很感兴趣,我们能做那个交易吗?”

“当然可以。”糯糯这会儿表现得很像一个精明的商人,“我们很喜欢跟慷慨的人打交道。”

拉夫国王知道自己这步棋走对了。

随后糯糯在国王的花园里给国王展示了一下他们的燧发式箭.弩。

国王被那快准狠,还能杀人于无形的燧发式箭.弩给惊到了:“如此利器,国家也允许你们带出来交易。”

陈千帆与国王笑道:“陛下谬赞了,此物在我国并非什么神兵利器,只是一样微不足道的防身之物罢了。”

陈千帆他们可不傻,若说此物是他们研发出来的,这国王还不得他们给扣押起来,让他们一辈子为他造武器?

何况他们能够造得出燧发式箭.弩,就能同样造得出比这个箭.弩还要好的东西。

而且缙朝的工部也不是吃素的,这么些年相信他们在武器这方面又精进了不少。

因此陈千帆并不担心海外这些国家获得这个箭.弩后,会把矛头对准他们,尽管说大话。

拉过国王听了陈千帆的话,心头狂打鼓,如此利器在他们国家还只是普通的防身之物。

那他们国家正规的军队武器该有多强大?

拉夫国王不敢想象。

但他想到这群人停靠在海岸边比他们的帆船快上十倍的铁船,心中确定。

是了,若是不强大的国家,怎么可能做得出日行千里的船只,这些商人又怎么可能胆大包天地到他们这些国家来交易。

一番交谈过后,拉夫国国王已经在心中认定东方的缙朝是一个很强大很可怕的国家。

若没有必定会战胜他们的实力,不可以轻易得罪东方人。

拉夫国王心思转了一圈后,看向陈千帆道:“此物你们想要如何交易?”

“要多少黄金、宝石才可以购买此物?”

“尊敬的国王陛下。”陈千帆听到他的话,笑了笑,“这些东西我们其实并不是很缺。”

拉夫国王点头,他们有如此神奇的东西,走到那个国家,那个国家都会把黄金和宝石等物奉上的。

他也做好了此物很难买的准备,他问:“你们想要什么?”

“铁吧。”陈千帆态度无所谓地说,“有了铁,我们才能源源不断地造出武器,才能源源不断地赚钱。”

他那随意的态度,拉夫国王看得出来,要不是他们这儿太穷,恐怕铁他们也不是很想要。

虽说铁是战略物资,但拿在他们手上若是造不出他们那般精良的武器,也是废铁一堆。

但铁矿在他的国家也不是很丰盛,用铁买了武器,他国家的民生也将势必受到冲击。

拉夫国王很犹豫。

“铁和别的东西一块购买不可以么?”他问道。

“若是其他东西可以这样交易。”陈千帆的态度也很坚决,“但这个武器,我们必须以铁换物,还请国王陛下谅解。”

“我谅解。”拉夫国王表示理解,如果换作是他,他也会这样交易的,与武器比起来,黄金等物不值得一提。

“你得给我一些时间考虑。”拉夫国王随后又道。

“当然。”陈千帆颔首,他表示一点都不急切做这个生意。

他们确实也不着急,海盗劫掠的又不是他们国家的百姓,谁当皇帝谁着急呗。

国王再考虑的时候,糯糯一行人可没有闲着,拉夫国的公主和王子由于受到了要交好他们的消息,不仅请他们在拉夫国何处游玩了一圈,还带他们去参加了各类贵族的宴会。

在这里他们学会了跳拉夫舞,还学会了喝红酒吃牛排。

第一次吃到牛排的时候,阿稚眼睛都亮了:“我可算是知道老师为什么心心念念要养牛了。”

“原来牛肉烹饪过后如此好吃。”他道,“就是这里的人有毛病,好好的牛肉不煎熟,还带着血就吃。”

他们的牛排,还是强制这里的仆人给煎熟的,他们可吃不下去生的牛肉。

“嗯。”盛闻灿也赞同,“可能是他们不怕有寄生虫吧。”

垚垚拿着照相机:“我要把这吃牛排的场景拍下来,把照片寄回去给爹爹他们看,羡慕死爹爹。”

他们在讨论牛排的事,陈千帆吃好了,抿了一口红酒道:“我们玩了这么久,国王应该考虑好了吧。”

确实考虑好了。

拉夫国王不想拿自己国家的铁来交易,但他想到陈千帆他们捉住的海盗,这群该死的海盗手中可是有不少铁矿的。

正好他们交易武器就是要用来打这群该死的海盗的,何不如趁着这次机会,将海盗一网打尽?

他想着这件事,他一个小国家是做不好的,踌躇片刻,他决定与别的国家合作。

正好他的邻国托尔国也对这群海盗深感厌恶,他们拉夫国与托尔国向来交好,他觉得他可以向托尔国合作。

于是他拿着他的照片,还有从陈千帆那里买的武器去到了托尔国,托尔国的国王看到照片和武器后,十分讶异。

遥远的东方现如今已经发展得如此强大了吗?

迫切想要打击海盗和壮大国家的他,几乎没怎么考虑就同意了拉夫国合作的请求。

但托尔国也不傻,他们拿了大批量的铁出去,总得用别的资源补充进来才是。

他和拉夫国王一样将目光对准了海盗岛。

同时,他也清楚,他们两国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对付已经发展成势力的海盗岛,他又像拉夫国一样对他的邻国爱兰国发起了合作的请求。

就这样一个拉一个,短时间之内,竟然让这边靠海的好些国家都达成了合作协议。

同时对海盗岛发起了进攻。

而海盗岛那边还在疑惑他们外出打猎的船只为什么还不回家,他们的岛屿就被这几个联合起来的国家给同时狙击了。

可以逃跑的三面岛屿都被包围住了,从海面上逃走已不太可能,他们只能向岛屿的深处逃跑。

然而这些国家的铁骑也不是吃素的,不依不饶地追着他们,定要把他们全部抓起来才行。

不然让这些茹毛饮血的海盗们逃了出去,抓住机会,又会形成一股新的海盗势力。

不到半年的时间,长乐他们兵不刃血地就把海盗岛给剿灭了。

曾经被抓到岛上当奴隶、米货的人被释放了,而海盗们成为了新的奴隶——铁矿工人。

他们没有任何措施地帮几个联合起来打他们的国家挖铁矿,即使病了残了也没人心疼。

而陈千帆他们也与好几个国家签订了铁矿生意。

他们单独派了艘船,运了一船的铁矿,还把他们在拉夫国的拍的照片以及给各自亲人写的信让船夫带了回去。

而他们则是被邀请去其他国家轮流做客。

缙朝,收到信的许怀谦等人笑了笑:“他们这些年,在外头可算是玩疯了吧?”

“好在正事没忘。”许怀谦宠孩子,他指着他们签订的铁矿协议说道,“知道国内现如今铁矿紧缺,给我们雪中送炭回来了呢。”

皇帝最近被朝廷追着上书要册封太子的事给头疼死了,他才登机几年,这群人就说得他快要死了一样。

这会儿知道女儿儿子的消息,冷哼道:“他们倒是过得潇洒自由了,完全把我们这些在家受苦受难的老父亲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孩子嘛,都这样。”许怀谦倒是不希望孩子们回来,他在这两年没有孩子们在身边,可算是跟陈烈酒好好过了过二人世界。

自从有了孩子,他们都多少年没有过过二人世界。

现在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他巴不得孩子们再玩两年再回来呢。

但他也理解其他看不到孩子们的老父亲心理,于是提议道:“不就是喝红酒吃牛排嘛。”

“我在盛北养的牛,最近正好也要出栏一批,不如大家去我家开个牛排趴?”

随着出海孩子们的信笺一封接一封地送回来,许怀谦一行人也地回一些国外的词。

“趴提”这个词,就是大家伙跟着孩子学的,听说在海外是一种很流行的聚会。

“行啊。”大家看向许怀谦,“你会煎牛排?”

“牛排嘛。”许怀谦道,“煎熟好吃不就行了?”

“也对。”大家想到孩子们信上写了,海外人的牛排都是没有煎熟的牛排,瞬间就同意了许怀谦的提议,他们可不想吃那还带着血的牛排。

要开牛排趴,许怀谦给盛北写了信,让盛北那边选了几头肉质上好的牛过来。

又把家里布置了一番。

孩子们照片上的派对模样整起来,长桌蜡烛架起,甚至连沙发都给他们还原了。

段祐言一行人来的时候,看到那跟缙朝一点都不一样的西式装扮,左看看又看看道:“这就是派对啊?”

“估计就是吧。”许怀谦还要煎牛排呢,为了符合他今天西方大厨的身份,他还特意戴了白帽子,白围裙,整个就一面包许师傅。

他没空跟大家介绍,弄了点面包,蛋糕,果酱之类的摆在桌上:“我厨房里还要看着火,你们饿了就自己拿点东西垫垫肚子。”

“诶,好,你忙吧。”众人忙着观察派对,对他挥了挥手。

许怀谦叹了口气,一句话就派对的氛围给打没了。

不过也没关系,他们这是中式派对,不是纯西式派对,不用那么讲究。

许怀谦去厨房里看火去了,盛云锦他们左看看右看看后,试着在沙发上坐了坐。

“这就是沙发啊。”他道,“不就是包了软垫子的椅子么?”

“别说,坐起来还挺舒服的。”他又道,“烈酒哥,回头我们在医馆也放些沙发。”

“好。”陈烈酒帮着摆餐具,看他们玩得开心,偷摸去了厨房,看许怀谦煎牛排去了。

“你就别忙乎了。”许怀谦看他转过去转过来的,哪里有事钻哪里,笑道,“歇会儿,不年轻了,就别折腾了。”

“不累。”陈烈酒笑了笑。

现在天天在京城,不用像年轻时那样东跑跑西跑跑的,他都怕他自己躺松了骨头。

“给你尝个好东西。”陈烈酒在这儿,许怀谦放下了正在煎牛排的锅铲,到一旁的玻璃酒缸里打了点酒水出来递给陈烈酒。

陈烈酒看着那颜色瑰丽的酒水,问道:“你酿的?”

“嗯。”许怀谦应声说,“不是说要喝红酒吃牛排么?这光有牛排没有红酒也不行啊。”

“今天刚开封,我拿出来醒了一会儿,你尝尝。”以前陈烈酒爱喝酒,许怀谦不让他多喝,怕伤他身体,这红酒不一样,听说每日喝一点能够增添气血。

陈烈酒尝了尝,眉头皱起:“有点苦。”

“这是干红,不是葡萄酒,是有点苦。”许怀谦点头,“喝习惯就好了。”

陈烈酒抿了抿唇,抬头看许怀谦:“不想习惯。”

“那就不习惯。”许怀谦也不介意,“回头还喝我给你酿的米酒。”

“好。”陈烈酒笑了一下,“还是我们国家的酒好喝。”

“那是自然。”许怀谦低头让陈烈酒给他整了整许师傅专用帽,又拿着铲子过去继续煎牛排,“外头千好万好,不如自己国家好。”

许怀谦把陈烈酒叫出厨房:“去坐着等着许师傅给你露一手啊。”

“行行行。”陈烈酒知道,许怀谦这是不想让他沾油烟味,笑了笑,出门去了。

煎牛排不费什么心思,很快就弄好了,许怀谦还学着拉夫国那样,用罩子把牛排给罩起来。

“朋友们,牛排好了,上桌吃牛排。”他让家中雇佣的佣人各自端着餐盘上桌,自己走在前面,去招呼正在玩乐的大家上桌吃饭。

大家今日都是冲着这牛排来的,听到许怀谦的话,全都自觉地上了餐桌。

他拿酒瓶子给每个人的高脚杯里到了些红酒,让佣人把煎好的牛排放在他们面前。

他们自己揭开了牛排,裴望舒看着那只有一点点的牛排量:“就这小小的一块能填饱肚子么?”

他看向穆将离,他怕她不够吃。

“没事。”穆将离端起红酒杯,学着许怀谦的手势摇了摇酒杯,“我尝个味儿就行了……咳咳咳咳咳。”

“怎么了,怎么了?”话还没说完,她就被呛得到一旁咳嗽去了,裴望舒给她扶背。

“……这什么味儿?”穆将离嫌弃地看着那杯红酒,“好像是坏的吧。”

他记得许怀谦酿葡萄酒的时候说过,这葡萄酒酿不好,是会出人命的,所以不会的不要轻易尝试。

“没坏没坏。”许怀谦给她解释道,“这红酒的味道就是这样的,不要大口地喝,小口小口地抿。”

“……好吧。”穆将离抿唇,“这西方人吃饭真遭罪。”

“可不是。”有了穆将离的前车之鉴,其他人在喝红酒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

喝完一口后,所有人都不想再碰第二遍了。

许怀谦好笑地看着他们,又拿起刀叉来,将牛排按照比例大小给切成一块一块的小方块,然后把自己的盘子与陈烈酒的盘子调换。

这个大家知道,孩子们在信里写了,海外的派对上,男士们会给女士或者哥儿们主动切牛排。

他们也拿着刀叉学着许怀谦那样,艰难地切起牛排来。

一开始不喜欢,孟方荀还说:“就这么小小的一块,用筷子吃不比用刀叉方便?”

宋微澜也道:“确实,切的这个功夫,我们用筷子都能吃完了。”

陈小妹等着章秉文给他切牛排,等到都快望眼欲穿了:“海外人吃饭不仅遭罪,还挺麻烦。”

王婉婉笑道:“他们觉得这样有格调。”

陈金虎道:“回头给他们展示一下我们吃螃蟹,让他们感受一下什么叫有格调。”

缙朝人吃螃蟹,都有专门配备的工具,就他们二哥那一套吃螃蟹的工具都是大哥用金子给他打的,每个部位都有对应的工具。

这才叫有格调。

吃块牛排,就用刀叉切一下算什么格调?

许怀谦笑:“可能他们也不太理解我们吃螃蟹。”

许怀谦切好牛排,用叉子叉着尝了尝,味道还不错,他没用外国人的做法,用的是他自己的做法。

很合他口味。

他向陈烈酒看过去:“习惯吃这个吗?”

“可以。”陈烈酒点头,没有红酒那么排斥。

“牛排味道还不错。”许怀谦的口味就是大众口味,他俩都吃的习惯,其他人也一样。

有了可以入口的东西,这个牛排趴才正式开始。

东西就那么一点点,再细嚼慢咽也吃不了多久,微服私访的皇帝道:“安排两个乐师拉点曲子,长乐不是在信里说,人家吃牛排都要拉什么小提琴的嘛,我们也把气氛整上。”

沈温年问:“要什么样的乐师?”

秋若笙道:“二胡?”

许怀谦:“……”

二胡拉什么?二泉映月?

那这个牛排趴可真是开得……很悲伤。

好在皇帝没有这么恶趣味,最后还是点了比较欢快的琵琶和古琴,两相一配合,再弄点欢快的曲子,这个牛排趴可算是开得有模有样了。

这一群人玩高兴了,也不管那红酒难不难喝了,纷纷举起酒杯:“来来来,干杯!”

这孩子不在家,玩得就是嗨!

长乐他们是不知道他们的父母亲们没有他们在家,玩得有多高兴,他们自打下海盗岛后,去了周边一个又一个国家。

每个国家差不多待上半年的时间,见识了许多他们未曾见识的东西。

期间阿稚还发现了红薯、土豆、辣椒等他没有见过的食物,全都种在了他的海船上。

最后一趟去了最远的大不列颠国,一晃大家年龄都不小了,这才返航回家。

走的时候,阿雅可舍不得阿稚了。

阿雅就是阿稚当初从笼子里救出来的姑娘,他为了阿稚取了一个相同的名字。

但是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阿稚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阿雅,世上无不散的筵席,你在你自己的世界要过得更开心快乐,希望你以后能够找到比我还要美好优秀的人,祝你幸福!”

阿稚对她挥了挥手,这几年时间,阿雅跟着他们,并不习惯他们的饮食生活,阿稚并不打算把她带回缙朝。

他在拉夫国给她和当初那些笼子里的姑娘、哥儿们买了很大一块庄园,这些年他们跟着他也学了不少种植经验,而且伊丽莎也能时常照看他们。

这几年他们和伊丽莎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

“伊丽莎以后有机会,请你一定要来我们的国家看看。”长乐也很舍不得伊丽莎,很希望以后她也能够到缙朝去玩玩,让她尽一尽地主之谊。

“好的!”跟着长乐玩了几年,伊丽莎人也开朗了不少,“我们国家和你们国家正在进行远洋贸易,有机会我会去你的国家看看的。”

但伊丽莎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等到她去缙朝的时候,接待她的已经不是姑娘的长乐了,而是一位切切实实的女皇陛下。

一行人告别了一众朋友后,这才登船返航,返航的路上他们又去看了一众朋友。

娜和王子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了,大的男孩都快五岁了,小的女孩才一岁,一个活泼可爱,一个聪明伶俐。

当初的原始岛已经不再原始,他们学会了文字有了文明,也会建造房屋,制造衣服,生活已经其他岛屿的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了。

百稻城的城主还在给自己最小的女儿举行割稻选婿比赛。

而当初的芝芝已经长成了一个二十四岁的大姑娘了。

她还没有成婚。

她从城主府搬了出来,自己经营着一个农庄。

长乐一行人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和农人一块在田里劳作着。

长乐唤她:“芝芝!”

“哎!”芝芝抬头,看到她想念的朋友们,惊喜地从稻田里跑了出来,眼睛弯弯的,“你们终于回来了!”

“芝芝!”阿稚很惊讶,“你会说我们缙朝话了!”

芝芝跟她们说得是标标准准的缙朝话。

“会说了!”芝芝高兴地跟他们说,“你们走后,好多你们国家的人来我们国家贸易,我跟着他们学的,很好学的!”

芝芝背着手,有点脸红地看着阿稚:“我是不是说得很好?”

“很好!”阿稚点头,“一点口音都没有,仿佛就是土生土长的缙朝人。”

芝芝被阿稚说得不好意思,她眼疾手快地从稻田里捕捞起几尾鱼:“我还学了你们缙朝的手艺。”

“你们缙朝的饭菜真好吃!”芝芝对阿稚竖起大拇指,“比我们百稻城的饭菜好吃多了,我学了一些,你们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

“要要要。”已经十八岁的陈雪花已经好久没有吃到自己国家的食物了,一听芝芝会,忙不迭地点头,当然要吃了。

芝芝在水田边洗了洗脚,跨上她用来装鱼的鱼篓子,带着他们回了她的庄园。

着手准备起晚餐来。

糯糯他们独立生活十年,对于厨房里的活儿多少也会一些,大家一起帮芝芝打下手。

做饭的时候,芝芝跟他们说:“我现在除了有自己的庄园以外,我还开了一家照相馆,生意很好,很多人到我这儿来拍照。”

看着这个曾经要依附父亲才能生活的小姑娘,现在不用依靠任何人就能生活得很好,大家都为她开心。

芝芝的手艺很好,让很久没有吃过正宗的家长口味的众人狠狠地宝饱餐了一顿。

“除了农庄,照相馆,我还弄了个小果园。”吃了饭,消过食后,芝芝把拿了几个菠萝出来,“当初阿稚送给我的这个菠萝在这里长得很好,每年结的果子都很丰富,你们也尝尝。”

“谢谢芝芝!”糯糯感谢过芝芝后,取过菠萝消皮泡了盐水后,分给大家吃,问她,“那你之后有什么计划啊。”

“我想跟着你们去缙朝玩一趟。”芝芝有点不好意思说,“以前听你们说起缙朝我就很想去玩,后来我跟着缙朝人学了缙朝的许多东西后,我就更想去看看了。”

只是她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是有些害怕。

有长乐他们在,她就不害怕了。

“好啊。”听芝芝想去缙朝玩,长乐想也不想地答应了,“正好我们也好多年没有回去了,我们一块也有个伴儿。”

“嗯嗯。”芝芝一听她们愿意带自己,脸上的笑容更甜了。

接下来几天他们在百稻城晃悠了几天,等芝芝收拾好,一行人又出发去了香茅岛。

香茅岛的岛主最先跟缙朝人生意,现在他的香茅酒在缙朝卖得十分红火,香茅岛也由原来苦哈哈的捕鱼岛变成了附近岛屿都爱来玩的热门岛。

在这里总能发现一些其他岛屿没有的东西。

看大家的生活都生活得很好,长乐他们这才一路畅通无阻地回了缙朝。

这次他们没在海港城停留,而是从海上径直前往渤海,从淮河进入盛北,他们的爹都给他们写了信,说在盛北给他们留了惊喜。

众人很好奇,这个惊喜是什么惊喜,路过海港城的时候都没有停留,只是看了眼现在发展得十分繁华,海面上铺满了蒸汽船以及帆船的海港府就去了渤海。

在渤海下了船,他们本该转战河船的。

但是来接他们的人直接把他们给带到了一处铺着铁轨的地方等候着。

“这是什么?”众人疑惑。

来接他们的人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手表:“再等两刻钟,你们就知道了。”

陈雪花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她在铁轨附近转了转:“这有点像我当初在黑煤山设计的拉煤轨道,我爹他们不会是想通过拉煤的方式,把我们给拉回去吧?”

正想着,远方就传来了一道“况且况且况且”的声响。

一辆特别大,还冒着滚滚浓烟的长铁箱子向他们驶来。

芝芝没有见过这种架势,眼睛都瞪大了:“这是什么!”

超大的长铁箱子跟随着地上的铁道轨迹由远至近,发着“呜呜呜呜呜”的声音,稳稳当当地停在一行人的面前。

糯糯和垚垚的心脏早就怦怦怦地跳个不停了,陈雪花眼睛发亮地盯着长铁箱子。

他们好像猜到一点这个长铁箱子的作用是什么了?

只是在答案还没有揭晓前,不敢轻易下决定。

但还没等他们的心跳多久,长铁箱子的门打开了,章秉文从车上走了下来,向他们张开双臂:“姑娘小子们,欢迎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