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司月沐浴时,是玉瓶进来伺候的。

他们此番从京都到寒城,又从寒城到大梁,玉瓶和金盏依然将她照顾的无微不至。

“这一路辛苦你们了,这几天在大梁,没什么要紧事的话你和金盏就好好歇歇吧。”

玉瓶笑着应好,但动作却是不停,伺候着元司月沐浴之后涂香露。

玉瓶帮她涂到后背的时候,元司月忽然一愣:“玉瓶,你帮我拿镜子,我想看看我后背。”

玉瓶一怔,随即道好。

拿了两面镜子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能帮元司月瞧见。

距离她除夕受伤已经过去快一年了,这一年里,她每日都用刘太医特调的祛疤膏擦身,但……后来元司月上位忙碌起来,便没有那么勤勤恳恳了。

现在……她忽然就有些后悔。

“是不是还很明显?”元司月咬唇问道。

女为悦己者容,天下大抵就没有哪个女子不在乎的。玉瓶看出她的心思,笑道:“已经很淡了,不凑近瞧都瞧不出来,殿下只要再坚持半年,一定会比现在还好的。”

元司月叹气,那她和裴佑躺在一张床上,怎么就不算靠近呢……

她有些小小的郁闷,片刻后起,玉瓶帮她绞干了头发,元司月躺进被窝,她这才离去。

过了没多会儿,裴佑便回来了。

他刚进门,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暗香。

本来已经淡下去的心思重新被勾了起来,他走到床边,就看见床榻里侧小小一个身影,侧躺着背对着他,一动不动,特别乖。

裴佑扬起唇角,掀开床幔,俯身去抱人,如同他从前一般,连人带被整个揽入怀中,“睡了吗?”

元司月“假意”慢悠悠的睁开了眼。

撞入一双含笑好看的眸中,她咳嗽一声:“看出来了还问……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裴佑去拨她腮边沾着的一缕发,动作和语气都很温柔:“殿下睡着时断不会这般乖巧,翻身滚动是常有的事。”

元司月瞪大了眼:“胡说,本宫的睡相才没有那么差……”可说完之后又十分的介意和后悔:“当真……?”

她联想到之前好多次醒来都是在裴佑怀里,难道她睡相真的很差,不会还做出了更荒唐的事情吧……

裴佑只是轻声低笑。

“我先去沐浴,月月等等我。”

元司月眨了眨眼,忽然从他眼里看懂了什么,她耳尖忽然泛上一丝可疑的粉:“好……”

等裴佑走后,元司月忍不住抱着枕头在床上打了个滚儿。

人家只是要沐浴,并不是想那什么,打住好嘛!

万一他让你等,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呢!

裴佑回来的时候,元司月还是窝在里侧,他很快脱衣上榻躺在外面,一人侧躺一人平躺,时光仿佛陷入了静止。元司月等了好一会儿,见他还是没有动静,心中微微有些失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