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下午,闻讯来兑金子的人更多,钱庄外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义公府的姜二郎又赶紧让鲁二郎多添了两个柜台兑换金子。

几位贵族公子藏在后堂,不时从门帘缝里往外偷看,一颗心怦怦直跳。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街市上那些穿着破烂身上恶臭的贫贱之人竟能带给他们如此财富。真如裴三郎所说,无论是贫是贱,只要进门就是来给他们送钱的。

入夜时,关门结算,当日兑出一千零七十两金子,兑入金子二十两。赚取铜钱一千零七十贯,折成金子是一百零七两。

然而,金子是兑出去了,铜钱却堆成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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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兑出去八百多两金子,又兑了六百多两金子回来,尚且不显。今日金子库存骤然减去一千零五十两,加上昨日的,就显得很可怕了。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几日,钱庄便会没了金子只剩下铜钱。

鲁二郎说:“明日便去找裴三郎商议此事。”

其余几人应下,然后怀着一颗激动而忐忑的心回府。

他们回府,便遇到了已经等候多时的老父亲,无一例外。

鲁公对鲁二郎:“听说你们的钱庄门庭若市,全城都上你们那兑金子了。你们有多少金子可以兑换?” 金子都在大贵族和少数豪商手里捏着,多少人家抱着铜钱都没地方兑,他们竟然公然开钱庄兑金子。他说道:“等你们钱庄里的金子兑完,谁又会几千上万两地兑金子给你?”

鲁二郎被问得哑口无言。

其他几位贵公子也遭到了来自老父亲的同样询问。

于是,大清早,裴三郎刚上完武课还在吃早饭,鲁二郎他们几个一起找上门来了。

镇武侯的下巴都快掉了。八位公府的嫡出公子哥一起登门他这寒酸侯府,可真是稀奇。

几人碍于镇武侯府在场,客客气气地赔个不是,把裴三郎请走了。

裴三郎把他们请到自己的屋子,问:“何事?”

当然是库里金子撑不了几天的事。

裴三郎:“……”亲,你们的反射弧是不是太长了点?第一天就告诉过你们要防着金子不够兑的情况,找各府衙打听打听,以及找人拆借。

云公府的四公子说:“若是借不来,府衙也不给兑怎么办?眼下大家都知道我们一两金子赚一贯钱的事,谁还肯平价兑金子给我们。”

裴三郎指指自己:“我与皇宫太内、司马府的生意买卖都是以金子结算。买官进爵交的是金子,朝廷及太内的大笔支出也多以金子结算。”铜钱多重,朝廷指定收金子不要铜钱,肯定是有运输考虑。他提示道:“诸位不妨想想,谁手里进出的金子多。”

当然是天子和朝廷。

裴三郎看他们一个个默默吐槽的样子,心累,他说道:“我做着太内买卖缺铜钱,那些给朝廷供应炭火、粮食、毛皮、陶器等物什的呢?朝廷付给我的是金子,付其他供应太内的豪商也是金子。那些供应太内米、柴、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