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惹出大事来了?

他都已经无诏不能离京, 也不差再有一百个亲随军跟着, 换个角度想,不仅威风,安保还升级了。

天子和皇后又是给金子,又是赐宅子,还派披甲人保护,这是明显看到价值划拉到自己手里捏着要重用,就应该还好吧?至于会不会掉马甲这种事,大不了到时候把自己往天神投胎上面掰。

裴三郎有点忐忑,又没有更好的办法,跟藏拙受穷、跪地吃土、被人随意一脚踹死相比,他选择活得更有价值和尊严,至少他现在能值天子派一百个亲随军保护。

裴三郎很快做完自我心理疏导,又恢复了平常心。

都在内城,皇宫距离他家不是很远,没多久就回到镇武侯府大门口。

他的马车在门口停下,门仆飞奔入内禀报,然后匆匆迎出来的不是管家和他的武课师傅他们,而是他的世子嫡亲大哥。

那场面嘛,就是一时间,互相都有点傻眼。

他没想到他大哥会在这里。

他大哥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亲随军护送他们回来。

裴三郎下车,到他大哥跟前,正准备按照礼法跪下去叩头行大礼就被他哥一把扶住免了他的礼,然后镇国夫人又免了世子的礼,一家三口进屋说话。

裴三郎迈进门,便吩咐管家,“在后院给亲随军安排住处,他们的吃住花销算到我这里。”亲随军是天子的,不用他开工资,但人家来保护他,总不能让亲随军还回家吃自己住自己吧。

镇武侯世子的步子一顿,忍住回头的冲动,待进到正堂,刚想开口问话,就见到有亲随军抬着箱子进来,那箱子上面还有没启封的封泥,印着:“太内司库金五百两”。

八口装有五百两金子的箱子抬进来后,又抱进来三口装有一百两金子的箱子。

一家三口等东西都抬进来,仆人们都撤了下去,才互相问怎么回事。

镇国夫人问世子怎么来了。

世子说,听到她被当街刺杀成重伤,三百战奴全部战死的消息,他爹不能离开封地进京,就让他带了三十个披甲人、二百战奴和家里所有的金子日夜兼程地赶来了。姜二郎来过一次府上,告诉他,他们母子有皇后娘娘照拂,一切都好,请他稍安勿燥,近日京中颇乱,还是安心留在府里的好。

裴三郎憋了好久,终于能问了:“娘,皇后娘娘为什么会把你安顿在她的宫里养伤?又为什么会送三千两金子给你让大哥袭爵?”

镇武侯世子:“……”能袭爵了?有金子了?皇后娘娘赏给娘的的?

他原本都以为这辈子凑不齐袭爵的金子了。三郎能挣,还愿意照拂兄弟们,父亲进京又带回一千多两子金子,又让他看到些希望,以为至少还要等上些年,没想到竟然……今年就能袭爵了?

镇国夫人不能说她跟皇后有一起抓战俘野人卖成奴隶的交情,只含糊地说了句:“当年我曾追随过皇后,至于这三千两金子……既是皇后娘娘体恤,也是因为你那……臂弓。”她说得有些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