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礼后,镇武侯裴昶才问:“发生何事?”

镇国夫人说:“有人状告三郎私置铜戟,又往府里夹带了五百铜戟头进来。”

镇武侯裴昶倒抽冷气。五百!一个公侯拱共才五百甲兵名额,这些铜戟放到谁家府上都够抄家灭门了。可……这看起来好像……没事了?他问:“那这……查到是何人所为了?”

老镇武侯满脸淡定地说:“你母亲和你弟弟加起来有一千名额,加上这五百铜戟头还差二百多才够。”

镇武侯裴昶:“……”弟弟不是铜钱精吗?不是炭火日夜不灭地拿铜钱铸器吗?他那么多金子,把战奴养得那么壮,没把这名额……用掉?

老镇武侯看出蠢儿子的困惑,说:“三郎身边有二百名天子亲随军保护,又不需要打理封地,配三五十个披甲人已是绰绰有余。”

镇武侯裴昶:“……”咱……咱们府上,依……依然如此节俭,甚……甚好。

太庶查清镇国夫人府里并无违制,便开始着手肃清自己的府衙。

光天化日,就在这太庶府里,不仅原告被人杀死了,太庶派去看守原告的亲信和一队披甲人也在走廊下被人杀死,尸体拖到了隔壁耳房。

那可不是一个人,而是整整十名太庶府披甲人。

如果不肃清这太庶府,他们刚才捉住的死士和那送铜戟头进府的奇石豪商也都活不过今晚。

太庶接任至今,府衙里哪些人是以天子为依傍,哪些人是为那些公侯世族效力,心中早有成算。

他当即带上亲信动手清理,罢职的罢职,该抓的抓,一瞬间,府衙里的大小官员被清空大半。

这年节里最是忙碌的时候,官员被清走,差使自然也就暂时停下,无人办理。

那些士族豪商自不敢对太庶府有意见,只能摇头叹气地走人。

贵族自是不乐意大冷天白跑一趟,留在太庶府衙里正要发作,便听到街道上有整齐的兵甲声响起,那声音轰轰隆隆的声势浩大,让人不禁想起之前查谋反的时候。

安世侯和严世侯各带十名百夫长进府,府外的大街上站满了整装执戟的亲随军披甲人。

两位亲随军门郎将带着百夫长与太庶到内堂说话,不多时,便从内堂出来,又带着府门外的亲随军离开。他们离开时,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件卷好的布包,里面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两位天子门郎将刚走,瑞临公主又来了,带着人进入太庶府内堂,约摸过了小半盏茶的功夫才离开。

那些原本还想逞点威风的贵族,觉察到有大事发生,赶紧夹着尾巴走了。

不多时,镇国夫人府发生的事便在京中传开,铜钱精府上被人塞了五百铜戟头都还不够数,一时又沦为笑谈。

京里流方纷飞的时候,那些跟庶皇子们有血亲关系的公侯府邸最先遭到亲随军的搜查,京中供炭的豪商们也都有亲随军登门,查他们的货物流向。

亲随军考虑到铸铜的人会分批买炭,把各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