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就花了,兵强马壮,朝廷安稳。

这笔钱,他每年第一个支付给亲随军。可亲随军的待遇上来了,总不能让太庶府和太卫府的披甲人眼巴巴地看着吧,开销又长了一波。

匠作司,大地动过后,城墙塌了好几段,到处开裂,这都需要修补,现在还有近万工匠在城墙上,牢里的罪奴全拉到城墙上修墙去了。每天仅吃嚼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公侯们进贡的粮不够吃,得找裴曦买高价粮,价格便宜了,他不卖,说收粮不易。他收粮不易?那些有封地的武侯们就差喊他财神爷把他供起来了。啊呸!为了给他送粮,一些难走的路,都修出栈道了。

宫里,各宫的开销,那也都是有定数的,不能省,每年这钱也得单独挪出来。协后和妃子们都没有权动用内库,天子、皇后、长公主,那都是花赏钱的大户。天子给那些累世公侯们,抬手就是几百上千两金子地赏。闵公每年进贡,所有东西满打满算,八百两,各公侯们里独一份,可他算是天子的半个老丈人,天子至少也是一千两地送回礼。

他能让天子没钱打赏吗?不能!这些钱都得又预先安排好,单独挪到一边。

后宫那么多人,女官、宫侍、宫女们,还有罪奴们,也得吃嚼用,宫里都是贵人,吃嚼都精细,那又都是钱。

医匠司、典刑司等这些零零总总加起来,也是不小的开销。去年地动过后,为了预防瘟疫,药库都空了,又让各公侯们补了批,再找药材商买了批,又是金灿灿的金子花出去了。

各种固定开销刨除完,这才轮得上动土木,修葺宫室,盖造庭院。

以前天子节约,基本上不动土木,库里每年都有盈余,库里金子很是充足。

可现在,亲随军、太庶府、太卫府的披甲人骤增的开销就已经让内库吃紧,宫里再换青砖、换琉璃瓦、接铜水管,往年攒下来的金子一年就全花出去了。他把那些固定的必须开销刨除后,金库的金子就空啦,天子还要修修修,换换换……

裴曦那厮还成天上门来催货款。

他从库里拉走多少金子,他心里没数的呀。他有数!他穷哭,掰着手指头数,“我得给货款呀,陈武侯给我运来的几千担稻谷,我还没结账呢。万一不及时付款,他以后不给我运粮了,我养鸡场的鸡会饿死,就供不上你的鸡肉啦。门郎将会找你麻烦的。”

望公气得撩袖子,想打人。你结琉璃瓦的货款,扯什么亲随军的鸡肉。

裴三郎催他的要金子,他又变不出金子来,于是找天子哭,“曦公说不给他结钱,就把供应亲随军的鸡饿死。”

反正那铜钱精不要脸,他也不给他留脸,当着三公六卿朝廷官员的面就向天子哭。

羽青鸾听到望公的哭诉,还以为自己记错了,特意跑去翻太内司的账,发现亲随军根本没欠裴曦的鸡肉货款,欠的是砖瓦钱,还有青膏泥的钱也没结。

她找来望公询问,望公告诉他,是裴曦要结瓦钱去付养鸡的饲料钱。

羽青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