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让宫女念。

宫女拆开信, 取出来, 读道:“八月十六天子驾崩,甲武。”

羽青鸾握住筷子的手顿时定在当场,她呆滞片刻,说:“再念一遍。”甲武,是她父皇身边的随侍,主要负责他们父女的书信传递。

裴曦起身,接过信,看完后对羽青鸾说:“再等等,看京里还会不会再有消息传来。”

羽青鸾双手颤抖地接过信,从字迹到信纸、印戳都不会有错。

她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周围的人影和声音都似飘远了,听不真切也看不清楚,直到一双有力的双手握住她的手,又将她拥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如往日那般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她才一点点地找到自己的呼吸和声音。

她挣扎着从裴曦的怀里起身,说:“召……召太礼,不……不对,召礼部尚书……举行祭……祭祀大典……”

裴曦担心地扶住脸色煞白浑身颤抖却连哭都哭不出来的羽青鸾,喊道:“青鸾。”

羽青鸾摆手,说:“本宫无碍。”她又对随侍宫女吩咐,“传礼部尚书。”

宫女赶紧领命而去。

羽青鸾又叫来女官,吩咐道:“全府上下着孝服七日,服孝七天。”

母后走了,连父皇也没了。

羽九玄上前,拉住羽青鸾的手,喊:“娘亲。”

羽青鸾蹲下,紧紧地抱住她,轻声说道:“你皇祖父驾崩了。”

羽九玄还理解不了驾崩和死亡,只是看娘亲很难受,隐约知道似乎是皇爷爷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便抱紧她,求救地看得她爹。爹爹最会哄人开心了。娘亲不开心的时候,打他两拳就好了。

裴略和陆敏起身,立即去张罗天子亡祭。

天子过世,鸾城有很多旧臣,需要通知他们前来。

设祭坛,着素衣,行丧礼,种种都要人张罗。

不多时,青鸾长公主府便挂起了白幡,办起了祭祀大典。

迁到鸾城的天子旧臣纷纷赶来祭拜,主殿天子神位前,一片痛哭之声。

羽青鸾哭不出来,也感觉不到悲伤,只是有点魂不守舍,感觉跟做梦似的。她知道她这时候该做什么,祭祀得举行,更要密切留意京中的一切消息动向,以防有变。

朝中重臣迁了那么多的家眷过来,鸾城,实在过于招人眼,不得不防。

她在举行祭祀守孝的同时,调派孙大才亲自前往南疆与边林交界处布防。

许多不能进入鸾城的人,都在南疆开荒扎根,原本打算弃守的地方,现在不能不守。那些人中虽然有各地的探子眼哨,但很多是走投无路投奔来的,也有些是奔着裴曦和她的名声想有个安稳的立足地的。

他们能千里迢迢历经千辛万苦地来投奔,她在有能力相护的情况下,便不能置他们于不顾。

陆续的,京城中有消息传来。

安世侯来了。他带着一千亲随军、护送她父皇仅存的几位无子嗣后妃,以及众多朝臣们的亲眷抵达南疆。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