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羹所选的鸡蛋都是近两日新鲜的,个大且蛋黄颜色最为深黄的。这种蛋蒸出的鸡蛋羹色泽金黄匀净,口感平滑细嫩,十分纯香。

叶姝从选蛋,到搅拌滤液,以及加水量,还有蒸蛋的时间,都进行了非常严格地把控。

蛋羹的浇汁则选用最大个的鲜活河虾,烫熟至刚刚好,完全保证了虾仁的鲜弹程度。木耳自然要选用北方最肉厚爽脆的上等秋耳。

因为考虑到大魔头之前已经拒绝了一次用饭,可能已经对进食产生了一点抵触情绪。所以叶姝在蒸蛋的时候特意用了一个巧心思,把箬叶铺在了蒸笹上,和蛋羹同蒸。这样蒸出来的蛋羹会飘着清新的箬叶香,在气味上给人以更爽口开胃的感觉,从而诱出更多食欲。

照道理来说,这些步骤下来应该不会出错。不过口味这种事情因人而异,何况大魔头还有饮食障碍,他就算不喜吃也属正常。

宋清辞用白帕子斯文地擦了嘴角之后,便看似随意地瞥一眼那跪地的刘方。

刘方的身体抖得更厉害。

叶姝担心大魔头以为今天他吃不下的蛋羹,是因为有刘方的参与导致,忙主动承担责任。

“怪我不好,做得不合公子口味。他是我选来帮我打下手的,跟他没什么干系。”

大魔头在她面前还在装书生,应该不至于因此当场发火杀人,叶姝就故意装作不明白的的样子去问刘方。

“又不是你做的,你何必如此害怕?难道你家三公子还能吃了你不成?”

刘方听到叶姝的质疑后,吓得连抖都不敢抖了,埋头努力压抑自己恐惧的情绪。

“小人第一次为三公子做菜……未能让三公子满意……对不起三公子……辜负了叶姑娘的教诲……”刘方断断续续地解释,听起来倒像只是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小厨子。

“哪有你的错,这蛋羹是我决定做的该怎么做,也是我教你的,你不过是听我的吩咐罢了。你家公子就算要罚,理该罚我,”叶姝看向宋清辞,温言和宋清辞解释,“真跟他没关系。”

宋清辞摆了手,示意刘方下去。

刘方如临大赦,马上磕头谢恩,然后就猫着腰跟耗子似得溜走了。

叶姝瞧他这样,忽然觉得自己想要实现培养接班人的计划很渺茫。

“没能做出合公子心意的饭菜,很抱歉。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叶姝瞧宋清辞这副挑剔的样子,就懒得继续管他了。矫情他爸就是你,实至名归!

宋清辞沉默着,他安静地看着桌上的那碗鸡蛋羹没吭声。

叶姝以为他要因为这一碗鸡蛋羹跟自己玩冷战了,遂转身想走,突然听见瓷器相撞的轻微声音。

叶姝惊讶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宋清辞重新拿起汤匙,开始去吃那碗鸡蛋羹。

这人怕不是有毛病吧?

叶姝很想立刻质问他为什么,但大魔头吃饭的时候表情太过沉静了,叶姝不忍心打扰。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