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然后便不省人事了。

“你还有脸问!”秋亦说着脸便红了,不知是羞赧还是气急败坏,“许多弟子都瞧见了,说你抱着师尊不撒手,亏得师尊心善,否则……”

秋亦挥了挥手中弯刀。

抱着褚清秋?宁拂衣黑了脸,她只记得自己不愿让宁长风离开,难不成那时抱的人并非幻境中的母亲,而是褚清秋?

这般想着,手里的汤碗便捏不下去了,被她一把放在床头。

此番丢人丢到仇人那儿去了,她心中怒骂,她上辈子最不能忍受的便是在褚清秋面前出糗,结果一个重生回来便连着出了两回。

罢了罢了,俗话说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她堂堂四海八荒第一魔王宁拂衣,不过是丢了点脸,有何可惧!

安慰完自己,她便定了定神,装作无事般抬眼。

“你既已醒了,本小姐还有要事,没空搭理你。用完膳便速速滚出紫霞峰罢!”秋亦扬着下巴道,转身便要离去。

“且慢。”宁拂衣喊住了她,坐在原地指向桌上的食盒,勾唇道,“我身子虚弱,够不得。”

秋亦闻言,气得险些跳起来:“宁拂衣你!”

宁拂衣微微歪头,一脸无辜之色:“不是师命不可违么?”

秋亦捏着拳头在原地杵了好一会儿,这才紧咬牙关,大步走到桌前抄起食盒,又踢踏踢踏走回床榻,用力塞进宁拂衣怀里。

“快吃,吃完便滚!”她说完便扭头,啪一声消失了。

无论哪辈子脾气都这般大,宁拂衣嗤笑一声,懒得再捉弄她,拿起汤药放在鼻尖闻了闻。

都是上好的灵药,没有毒,她便仰头尽数喝下,喝完后又拿起食盒,将里面的饭菜摆出来,慢悠悠地填饱肚子。

无论何时,身体才是本钱。

吃饱喝足后,她也没急着走,反而盘膝坐在床上,双手交叠,召唤体内不多的仙力,沿着周身脉络探查,她还记得昨日那股从体内迸发的力量,那力量她从未感受过,好像很陌生,但当它充盈在体内的一刹那,又好似与她融为一体,不分你我。

虽然无论是修仙还是修魔都讲究一个天赋机缘,但无论什么机缘都是授之以渔,像这般忽然出现于体内的,她活了千年都未曾听过。

然而仙力在体内辗转了一周天,昨日那股力量却好像蒸发了一样,无影无踪。

难不成真是她体会错了?宁拂衣十分疑惑,却也只能先放下手来,整装下地。

不过她倒没有太失望,毕竟宁拂衣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她早就知道自己在修仙方面简直可以用废物来形容的事实,修到这个年纪还只是初境,旁人一天就能学会的仙法,她要一个月还只能学个七七八八,没少被欺辱嘲笑。

直到后来亲朋好友皆惨死,她被逼着入魔,力量这才开始突飞猛进。

所以宁拂衣如今压根儿便没想着在修仙上有什么造诣,她本就是至阴之脉,是命定的阴邪之人,从出生便做不了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