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的人都面不改色!” 原本识得宁拂衣的众人皆十分惊诧。

而在高高的雅阁之上,几人面色凝重而立,一直犹如隔岸观火的花鸿却干脆剥起了花生吃:“这修为不到大乘也是通虚,三十年,当初是何人说她天资愚笨的?”

“这般修炼速度,若真是魔族,这次除不了她,往后恐怕有我们仙门好果子吃喽。”

“我瞧也是。”李菡萏皱紧眉头,轻轻抚摸着腰间长鞭,“寻常人练上百年都修不到这般境界,三十年,若不是借助了什么旁门左道,如何做得?”

一旁右手攥紧剑柄的唐温书却一直一言不发,此时张口:“可我确实在她身上看不见魔气,何况除了那预言之外,她何时针对过六界?蓬莱以此便要对一个后辈赶尽杀绝,实在是不妥。”

花鸿往口中扔了颗花生,抖掉长袍上的碎屑,笑着摇头:“唐掌门,想要门中弟子安稳度日,那便就要放下些所谓的仁义之心,左右又不需我们出面,何必趟这浑水。”

“可若修仙不为仁义,那为的是什么?”唐温书反问。

花鸿看了看他,没再说话,只是继续笑着往台下看去。

闹剧外人心各异,闹剧之内,剑拔弩张。

宁拂衣轻而易举打落文曜君法器,此时终于旋身落下,层叠的裙摆掀起微风拨动烛火,惹得高台上火光涟涟。

一直如同愣住的褚清秋这才缓过了神,视线随着宁拂衣下落,心跳得纷乱。

然而女子落地后却并未看她一眼,而是轻飘飘走到杜白双跟前,手起刀落砍断四肢的锁链,抬手将人从地上捞起。

杜白双自打女子出现后便不再哭泣了,她只是定定看着宁拂衣,在被她拉起之时,一点残留的泪滴甩落在风中。

好巧不巧落在褚清秋脚面,洇湿了她素白的布靴。

褚清秋右脚往后躲了躲,紧盯着杜白双攥着女子衣袖躲入她身后,好似风中弱柳,柔柔靠着,满心满眼都是她。

这画面本应是美好的,但落入褚清秋眼中却出奇得刺目,刺得她双目生疼,疼到心扉。

她不由自主想上前说一句什么,或是像往常一般的训斥,亦或是别的什么都行,但当她脚抬起的刹那,女子已经伸手揽过杜白双,带着她凌空跃起。

一黑一白的衣裳猎猎作响,挡住烛火,又散落烛光,待恍惚过去,二人已然跃上雅阁,只留虚影了。

褚清秋又看了会儿,才发觉那虚影不是别的,而是她眼中渗出薄薄的泪。

幸而无人看见,她便转身走下高台。

如今情况太过混乱,头一次没几个人注意到褚清秋,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两处雅阁。

文曜君定定看着宁拂衣,右手在身侧敲了两下,于是几个蓬莱仙兵悄悄后退,不见了踪影。

“大胆魔物,你以为凭着区区雕虫小技,就能从此处逃出去?真是天真。”文曜君轻哼一声,“既已落入我的天命网中,饶是你有通天本领,今日都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