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颤, 竟是十分赏心悦目。

褚清秋移开眼神, 半晌未开口,犹豫良久,忽然不知从哪摸出两坛酒,坛身滑溜如玉,用金色绢布缠了瓶口,刚拿出便散开扑鼻酒香,一闻便知是佳酿。

方才还丧眉耷眼的宁拂衣终于抬起了眼皮,深幽的眼底亦是印上亮光。

她虽不沉迷于美酒佳肴,但在这什么都没有的鸟地方待久了,对于外界的纸醉金迷还是有几分想念。

“你那破珠子里宝贝倒是许多,不曾想神尊私下竟也嗜酒。”宁拂衣抬手拿过坛子,笑得嘴角晕开漩涡。

“我从不碰这般若汤。”褚清秋蹙眉,“这还是你娘存的,放在一念珠中不知多少载,不知还能否入口。”

“那你不懂了,此乃忘忧物,”宁拂衣伸手揭开封条,深吸一口,笑意盈盈闭眼,“一口忘忧酒,消得万古愁。”

说罢便仰头饮了一口,清澈酒渍从她朱唇流下,涟涟滴入衣襟:“不愧是我娘留下的,你也尝一口。”

“我从不饮酒。”褚清秋伸手挡开。

岂料宁拂衣压根儿不曾听她拒绝,抬手便将酒壶抵在她唇边,褚清秋抵抗不得,生生被灌了两口下去,呛得白面通红。

“宁拂衣,休要胡闹!”褚清秋掩唇道,辛辣的酒滑过喉咙,她顿时觉得浑身刺挠,随后体内火烧火燎得烫了起来。

“你做的神尊,又不是做的尼姑。”宁拂衣说着又喝了几口,满意地将剩下的递给褚清秋,“再来点儿?”

此时腹处的烧灼开始扩散全身,一时如沐暖阳,褚清秋生出种玄妙的恍惚感,比飞于云端还觉飘摇。

于是接过宁拂衣手里的酒壶,抵在唇边,少少饮了一些。

“这便对了,你就喝那点罢。”宁拂衣说着开了另一坛,就着雨中草香,自顾自喝。

旁边的褚清秋发觉自己不排斥这东西,于是也小口斟酌。

雨越发稀疏了,篝火却噼噼啪啪越烧越旺,褚清秋越发觉得昏了头,于是将那坛子一放,起身走入雨中。

小雨滴浇在身上并不冷,反而凉爽宜人,褚清秋眼前摇晃不定,她这才记起伞不曾带出,于是准备回身去拿。

结果刚转过去,眼前便撞上追出来的宁拂衣,女子抬头,将白皙颀长的手挡在了她头顶,隔绝了眼前的一小块雨幕。

许是酒虫作祟,她眼里戾气不再,柔雾蒙蒙得浸人,泪痣生出妖冶之气。

褚清秋忽觉得本就摇晃的青山竟开始天旋地转,她忙挥开她手,女子才拍了拍脑袋:“伞。”

待她回山洞去拿,褚清秋便掐了自己一把,转身离开。

说是离开,倒不如落荒而逃。

过一个时辰便又轮到漫长的黑夜,今日没有晚霞,天只余昏暗,褚清秋半醉半醒在竹屋中等了许久,却不曾见那身影归来。

她心总吊着,于是干脆出门,随着记忆一路寻回,直到重新回到山洞,这才看见女子身影。

篝火还在燃烧,宁拂衣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