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开口,饶是要她上天入地都难以拒绝,宁拂衣便听从她的,一手环着肩背,一手穿过膝窝,以艰难的姿势原地起身。

她起初没站稳,踉跄两步后,二人化作光影穿梭门缝,很快回到静山宫的楼阁内,宁拂衣往前倾倒,所幸面前是床榻,不过床榻也不算软,褚清秋便结结实实跌坐上面。

她疼得轻咬唇瓣,伸手捏了宁拂衣一把,低声道:“笨手笨脚。”

“对不住。”宁拂衣又想笑又心疼,便上前翻过她,“摔哪儿了,我替你揉揉……”

话音刚落,脑门儿便挨了个暴栗。

“我没那个意思……”宁拂衣摸着头嘟囔,随后反映过来,跪坐上榻,扬眉道,“我就算有又如何?”

褚清秋对上她眼神,身子自是软了下来,张口笑骂:“没个正型。”

“那你不喜欢?”宁拂衣俯身下去,将她困于双臂之间,眼神在褚清秋越发泛红的五官上徘徊。

她那眼神似有实体,扫过人时,如同撩拨。

褚清秋便暗中捏紧她垂落的衣袖,犹豫了下,道:“喜欢。”

“衣衣何种样子,我都喜欢。”她说。

如实说出心中爱意,是学会爱人的第一步,这是那日醉酒之时,江蓠教给她的。

往后那些她或许没有机会学了,可学会的这些,便得用起来。

宁拂衣看着她坦诚的目光,心里多了几分酸涩,于是朝她脖颈缓缓吻去,印上一个个红润微小的痕迹。

褚清秋便随着她的动作偏头,阖眼。

愉悦的悸动很快便将她包裹,细小的呢喃转为堵着唇瓣的言语,最后泪水沾湿了身下苏绣的帛枕。

墙角香炉的烟从孔隙中挤出,同其他烟缕缠绕,最后融为一片,消失不见。

褚清秋这次的反应比前几次大了许多,中途哭得宁拂衣心碎,于是一半的时间耳鬓厮磨,另一半的时间全用来哄她。

宁拂衣没有多说,她知晓褚清秋的不舍。

她的不舍并不比她淡。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香炉中的香烧没了烟,宁拂衣才疲惫地软身倒下,任由褚清秋躺在她臂弯,二人温柔相拥。

这么无言躺了片刻,外面传来脚步声,门被敲响了,有个仙侍怯怯开口:“神尊,唐掌门来了,平遥长老请您前往云深殿。”

“何事?”褚清秋开口,声音已然恢复了平日的镇定。

“平遥长老未曾解释,只说要神尊一人前往。”

褚清秋眼中划过一丝复杂,她缓缓起身,宁拂衣便也随她动作而起,伸手替她系好散乱的衣带。

“会不会是玉净开云瓶有消息了?”宁拂衣一边帮她穿衣,一边小声说。

褚清秋摇摇头,没说话。

宁拂衣没有用仙力,一点点替她整理衣裳,最后再披好月光一样的氅衣,才道:“去吧。”

“若有什么变故,定要同我说。”宁拂衣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