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你说什么？”

凌斐有些发愣,满头问号的看着举着玫瑰花掉眼泪的郁觅。

郁觅说出那句话似乎已经用了全部的勇气，这个时候只剩下了掉眼泪小声啜泣。

凌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面前的人类铲屎官哭得十分小声,但刚才的话应该不是他的幻听。

他饲养的人类居然……

举着玫瑰花的郁觅小小哭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

“我心慕你斐斐……想，想请你跟我结婚契……”

他说着，把手中的玫瑰花又往前伸了一下,甜甜的花香味一下子冲到凌斐的鼻子前，让他有些敏感的向后退了一下。

但他这一小步仿佛触动了郁觅的某根神经,原本只是无声哭泣的人类此时此刻怔愣了一下,紧接着就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猛的把举过去的玫瑰花收了回来,低下头站在原地，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只有肩膀在颤动着。

凌斐被人类吓了一跳,但是听到人类的哭泣声又有些心软，所以原地幻化成了身披白色云锦人类的姿态,走过去弯下腰侧头想要看看人类哭成什么样子。

身高接近一米九的人类在凌斐的各种锻炼和饲养之下其实身形还是比较壮实的，即便是低下头来个子也很高，凌斐把头探过去看了一下,发现人类的脸几乎要埋在玫瑰花里,一双眼睛和鼻头都哭得红红的,可怜极了。

他一时之间神情有些复杂，同时又忍不住的伸出手戳了戳对方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的眼泪。

“你可真是能哭。”

手指上的泪珠顺着指尖滑落，滴在玫瑰花束上发出细小的声音。

凌斐也说不上自己心中怎么想的，但原则上感觉就是这种事情好像……为什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真是神奇。

作为地脉幻兽，对于任何生物的情绪都有感知,所以他能够感觉到郁觅比起其他人类来说更炽烈的感情，但问题是凌斐发现自己丝毫没有能够回应这种感情的能力。

心慕这个词还是他观察人类学到的，这其中包含的情愫是他还完全理解不了的，或者说他有的时候其实并分不太清楚追星族的喜爱，粉丝的崇拜，又或者是这个世界信徒的信仰之情。

在他看来这些感情都同样炙热，可对于人类来说却能够分得相当详细。

人类口中的结婚契约关乎的感情就是爱情。

但是爱情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呢？他跟人类其他的那些同样炽烈的感情又有什么区别？

凌斐理解不了，凌斐大受震撼。

他此时此刻突然觉得，虽然卡了bug度过了幻化为人类的试炼，但实际上他对于人类的感情依旧不能分辨清晰。

那这样的话，等他的功法大圆满之后生成的小世界创造出来的人类，感情会不会跟自己一样并没有那么分明？

他到时候创造出来的人，还是完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