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海吹纱:“你更喜欢哪一条?”

海吹纱:“啊……”

左边那条疯狂扭着, 要她选。

海吹纱道:“就这条吧。”

于是, 左边那条,被其他两条殴打了。

“它很开心。”

即使被剩下两条排挤拍打,都遮掩不住那条尾巴的兴奋。

海吹纱忽然问:“你开心吗?”

她是单纯的好奇,想知道,这些尾巴的开心是连通的,还是分离开的,夷光又能不能感觉到呢?

哪知夷光竟然脸红了,脸上像扫了一层腮红,粉扑扑,手忙脚乱拽走尾巴,道:“不要调戏我……我去看看那个……咳,做正事。”

海吹纱呆愣了许久,仍是不解道:“……调戏?”

谁?她吗?调戏谁?夷光吗?

他刚刚是脸红了吗?

是吧?

好半晌,海吹纱脸上忽然浮出了一丝微妙的笑。

那以后真的调戏一下……看他羞涩……好像也不错?

夷光坐下,拍了拍脸,迫使自己清醒些,问土豪:“感觉如何?”

土豪表情深沉,抱着刀沉默了许久,哑着嗓子开口道:“大仙,我有好多话想说,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就……你知道吗?我说不出来,说不出来那种感觉。”

他拍着胸膛,噙着泪道:“我堵得慌,我实在不是个东西,我……”

夷光笑眯眯道:“冷静,深吸口气,慢慢吐出来。”

土豪听话照做,之后,总算是冷静了几分。

“别的都不提了。”土豪万分珍惜地抱着刀,问夷光,“我想先把咱们的这些同胞……给好好安葬了。大仙,你给指点指点,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们安眠,在也不受苦。”

夷光:“这效果倒是出乎意料。你的咒伤呢?”

“那都无关紧要。”土豪道,“要不是前辈们,我奶奶,我还有我儿子,早死了。”

“你这话说对了。”夷光同他说道,“这刀煞,若非先辈的亡魂抵挡,你儿子最早划那一下,能断条手臂,必死无疑。他们看似是咒,实则是护。或许你很难理解,但他们救了你的孩子,毋庸置疑。”

土豪倒抽一口冷气,双眼血丝可怖。

他双手合十,嘴里念着:“我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我想……祭奠他们。”土豪吐出这样一句话。

他紧紧环抱着那把刀,抬起胳膊擦了泛出的眼泪,垂着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我就是突然觉得我以前的四十多年都白活了,今早的阳光照进来时,我才觉得我活着。”

真正的活着。

仿佛沉睡了许久,从虚假的生活的躯壳中挣脱,第一次抬起头,真实的接受第一缕光。

“我说不出口!明明有那么多话要说……”土豪撕扯着衣服,忽然嚎啕大哭起来,“明明有那么多要说的……我好想让你知道,让大家都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