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水,来势汹汹。但,这已经不是潮水了,说是海啸也不为过。

“二位,挡着路了。” 云止出声,成功的让那俩人注意到有一活物在旁边儿呢。

闻人朝一笑,微微偏身,不止给云止让了路,还将虞楚一半挡住了,可说走位巧妙。

虞楚一动也不动,隔着纱幔看着云止那张脸,心脏抽搐的厉害。

这此时此刻,若窦天珠看得到他,都能猜得到她会如何做。定然会不顾一切的扑上去,她对这云止,着了魔了。

唉,她着魔不要紧,闹得她现在难受的紧。这心脏疼,疼的喘不上气不说,还隐隐作呕。

云止就那么从他们俩面前走过去了,挺拔,疏离,清香。

属于云止身上的味儿,窦天珠记得可清楚呢。虞楚一都不用闻,只是用窦天珠的回忆,都品的到。清香到疏冷,冷如瓦上霜。

与闻人朝并肩而行,原本进来时根本不相识,这会儿往外走,不止同行,且闲话不止。

后头,沛烛等人也不得不和闻人朝的下人混作一同走,各自不相识,此时宛若一家。

朝着会英台走,前头,朱项已和慧持方丈和道人走到了群花中央。朱项与朱夫人在说跟前的牡丹是什么品种,如何培植云云。

后面不少人各自晃着,再加上会英台下方齐聚的看热闹的,人山人海。

花的确是漂亮,到了近前,虞楚一微微垂眸看,的确是富贵啊。

她停下了,闻人朝也停下了,他一袭紫金,其实比牡丹富贵。

“此种是为浣绯,花如其名。” 闻人朝轻声道。

“的确花如其名。”浣绯,这名字取的也好。

“但,花终究只是一盆不会移动的死物而已。与同类比美,或许比得过,可终究是人比花娇。”闻人朝说,这话说的是谁,也可想而知。

沛烛在后头听着,眉头一个劲儿的皱。这种话,她这个重口味少女听不得,起鸡皮疙瘩。

虞楚一倒是没有说什么,斗笠遮挡,也看不见她表情。

举步,继续顺着这花路往前走,聚义厅里的客人都汇聚到了这上头来,如此一来,倒是显得这偌大个会英台很狭窄。

旁边的花路也有人走过,来来回回,与虞楚一擦肩而过。

不远处,秋水仙也不知怎么回事儿,非要挨着萧小公子。萧小公子大红着脸不好说什么,倒是他身边的下人横眉瞪眼,用眼神儿警告秋水仙离他们家主子远点儿。

反正,甭管是会英台上头还是下面都一样的热闹。

一个清隽小生打扮的男人从旁侧的花路走过来,与虞楚一走了个斜对面,似要擦肩而过。

而也就是他入了虞楚一的视线之后,她眸子一动,这人……

她就那么停了,旁边闻人朝慢了一步停下,然后侧颈去看她。

也就是这当下,那个男人疾走一步过来,同时出手,推出一掌便狠狠地拍在了虞楚一的肩臂上。

出手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