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眠闻言,看向江舟。

面前的人扬唇笑着,眸光似暗夜里的火把,炙热,明亮。

落在她的身上,热烈又大胆。

江舟在虞眠的注视下迈开步子,走到她面前,轻轻把人拥进怀里。

“虞眠,比起那些不重要的,对我来说,能与你洞房花烛才是人生一大喜。”

虞眠顿时心头一跳,有些难以言喻的微妙,有羞恼,也有羞恼之下暗藏着的欢喜。

她微微侧头,靠在江舟的肩窝,任由心跳失衡,语气强自镇定道:“花言巧语也不行,现在还是白日,不可。”

没带多少情绪的话,落在江舟耳边,似高山清泉,让人想掬一把,看看是否如想象中那般清凉止渴。

但想起外面那一院子的人,江舟深呼吸两下,冷静下来。

“好,夫人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本官照做就是。”

话虽这么说,但她还是忍不住低头亲了亲虞眠的耳朵,才闭上眼睛。

两人就这么安静拥抱着,享受这一刻的恬淡,安然。

片刻后,虞眠轻声问道:“现在能说说你要商量什么正事了吗?”

话刚问完,就见眼前的人露出一抹笑容。

江舟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得逞的笑意:“已经商量过了啊,你不是答应了不可白日,所以要等今天晚上。”

虞眠愕然,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见她这副模样,江舟佯装体贴道:“难不成夫人又反悔了,想在白日?”

“我没反悔。”话一出口,虞眠就紧紧抿住了唇。

可恶,她竟然被这个人绕进圈里去了。

她何时答应过今晚的?

江舟顿时笑开:“本官就知道夫人你一定言出必行,晚上还请多指教。”

她故意拱了拱手,浅浅弯腰,一副谦谦君子的作派。

虞眠呼吸一顿,矜持地应了一声“嗯”,神态无可奈何,眼底又带是纵容。

真是拿这个人没办法。

江舟见状,嘴角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她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三张银票,递给虞眠:“正事还是有的,喏,物归原主。”

还是那三千两,分文未动。

虞眠没有立时去接,眨眨眼道:“为何要还我?”

江舟把银票塞到她手里:“彼时我对你心怀芥蒂,如今是心甘情愿。”

所以,不需要银票。

她娶虞眠,也无关银票,这一点要说清楚。

况且虞眠擅长调制花茶,又喜欢经商,京城不同于小小的南玉县,若想在这寸土寸金的天子脚下置办店铺,所需银两肯定不少。

她现在虽然是户部侍郎了,但在非富即贵的京城根本排不上名号。

虞眠自然也就不能像在南玉县一样,借一县之主的名头快速打开局面了。

江舟深知自己帮不上太多忙,眼下能做的就是全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