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王后留在宫外的人手都是一些好手,区区十数人趁夜劫个天牢自然不在话下,又经过了一段时日的策划,一行人在劫出两个王子后便直奔城门。

然而这些好手再能打,想要闯出城门去也不容易,拼尽了全力将两位王子送了出去后,一行十数人也死的只剩下了两人,且还都受了重伤。

重伤难行之下,两位好手将早也备好的马匹交给兄弟二人,独自留下对付追来的禁军。

月黑风高,受了一路惊吓的兄弟二人爬上马背就慌不择路地逃窜,目标直指东鲁的方向。

除了东鲁,兄弟二人早已没了别的去处。

兄弟二人一路奔出官道,殷洪早已疲惫不堪,一个不慎居然跌下了马背。

殷郊慌忙拉住缰绳下马,一把扶起弟弟,神色间带了几分慌乱,却强自稳住心神,目光快速扫过黑压压的四周,沉声道:“追兵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追来,我们这一路想要去东鲁也不易,寻常官道是不能再走了,否则迟早被抓住,眼下不如弃了马,从荒山翻过偷偷潜回东鲁。”

殷洪慌张地抓住哥哥的手,双眼泛红,“哥哥,我们被就是戴罪之身,倘若今次真这样逃走,只怕会罪上加罪的。不如我们还是自己回去,主动向父王认错,父王或许也不会再怪罪我们。”

“你还叫什么父王!”殷郊同样红了一双眼,眼中带着愤恨恼怒,咬牙切齿地道:“当日淇山上所发生的事情你都忘干净了吗?我们根本就不是天子血脉,他又怎么能饶过我们兄弟二人。”

见弟弟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殷郊缓了缓愤恨,又道:“怪只怪我们不是天子血脉,倘若不是外祖父起兵造反,我们又如何会落得这般田地,可如今这天下之大,却只有东鲁才有我们的容身之处,否则你以为我当真愿意去投奔东鲁吗?”

“可是......”殷洪抽泣了一声,哑着嗓子道:“虽然我们不是父王的亲子,但父王这些年来也对我们很好啊,自淇山事发之后,虽然父王关押了我们二人,可看上去也没想真的将我们如何。”话音顿了顿,殷洪拉着哥哥的袖子,抽抽搭搭地道:“哥哥,我总觉得今次我们这一逃才会真的出大事。”

殷郊沉默,但很快又一咬牙,狠下心道:“别说了,事已至此你以为我们就算乖乖回去了就能脱得了干系了吗?若是还想活命,你就乖乖听话跟我走吧。”说着,抽出马鞭对着停在官道旁的两匹骏马就抽了过去,直抽得两匹马发出一声嘶鸣,然后撒着腿就朝官道前方奔了出去。

见两匹马很快就跑没了影,殷郊一手抓着弟弟,然后一弓身直接蹿进了官道下方的荒草野地里,“别出声儿,跟我走。”

兄弟二人弃了马,穿过荒草野地,向着山林中而去。

白日里葱笼苍郁的山林在夜间变成了黑压压的一片,借着天上刚刚从云层里探出头来的残月,兄弟二人这一路走得是磕磕绊绊。

林子的老鸦冷幽幽地叫了几声,在这种夜里荒山中显得格外的渗人。

就在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