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里。拥有着与其年龄毫不相称的坚决与执着。

凑近瓶口,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化学制利的味道。

里面盛装的液体隐隐有些陈旧的气息,却还维持着能够饮用的程度。少量残留的漂白剂可以保持水质长时间不会腐坏,尽管它们来自近百年前的旧时代,却多少还保留着少许应有的效果。至少,比荒野上随处可见,汪集在土坑里充满辐射的黄绿色腐水要好得多。

瓶子里的水很少,轻轻摇晃,就能冉空洞的闷响。

这是他们最后的水。

孩子只抿了一口,就把瓶子重新交还到男人手里。算不上甘甜,却弥足珍贵的液体慢慢浸润着急需补充水份的身体,由此产生的精力催促着肌肉和骨胳爆出更加强大的力量,男孩近乎凝固的脚步,也走得更快了些。

“我们得再走快一点!快!”

男人用虚弱的语气说着。他忍受着过于疲劳给肌肉带来的酸涨和疼痛,迈开微晃的脚步,拖着紧拽在两只手上的女人和孩子,挣扎着向前挪行。他的身体已经趋于崩溃的临界点,干渴、饥饿、疲劳。无数种负面效果争先恐后地占据着肌肉和神经,肆无忌惮地吞噬着微不足道的精力。把他折磨得奄奄一息,近乎麻木。

但他还是机械地向前迈动着步伐。

来自身后的危险,正在临近。

如果有足够的水,加上一点点补充精力的食物,或许可以逃过一劫。遗憾的是,除了疲惫不堪的身体。他们什么也没有。身后的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于距离的关系,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几分钟后,鞋底与地面的撞击已经清晰可辨。其间还搀杂有简短的交谈和粗重的喘息,它们桠互交织在一起,朝着这边迅涌来。

从位置和声音来源判断,追击者的数量应该在五个人左右。

男子的面色陡然变得一。几,他拼命拽紧女人和孩午“体内猛然突生出股莫名的刊一,催促着他像疯狂的野马一样,在枯死的灌木和半干的地面上前行。从背后望去,歪扭的身体仍然保持着无力的摇晃状态,脚下移动的度却比刚才显然要快了一些。

遗憾的是,与精力充沛的追击者相比,这样的度还不够。

一条黑色的身影从灌木丛里猛跃出来,带着百米冲刺的度向前狂奔。一直冲到过三名逃亡者身前数米的地方,这才停下脚步,大口喘息着,横拦在他们前进的道路上。

这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在黑色战斗服的包裹下,全身凸显出铁塔一样的沉实。带有欧裔人种的白色面颊因为愤怒而扭曲着,长满淡黄色细毛的粗厚手掌里,紧握着一枝上满子弹仿制步枪。

“该死的黄皮猪!跑啊!继续跑啊,混蛋”

壮汉怒气冲冲地咆哮着,挥舞着手里的武器,以夸张的身体姿势走上前来,高高轮起右手的枪托,照准中年男子干瘦的头部狠狠砸下。沉重的撞击与凄厉的惨叫纠合声中,两颗碎裂的牙齿从男子的嘴唇崩出。带着一丝鲜红粘粘的血线,远远飞进数米开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