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同是佣兵的身份,让安德烈心里潜在的敌对感缓解了不少。荒野上的人都会按照规矩办事,佣兵也一样。铭牌和执照一样,既然对方有来历,就证明他不能算做是危险的陌生人。

“奴隶?”

林翔淡然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黑色的眼眸在夜幕下像宝石一样纯净。他转过身,指着俘虏当中满面绝望的女人和孩子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只有暴民才能被当作奴隶出售。她们,也是暴民吗?”

“强壮的暴民的确可以卖到好价钱。但这些家伙通常都是群居,而且具有很强的攻击性。除了大型捕奴团或者公司组织的规模性战斗,普通的佣兵小队根本不可能招惹他们。”安德烈耐心地解释道。

“所以,你们就捕捉流民当作奴隶出售?”林翔的话不疾不徐,听起来甚至有些漫不经心。雇佣兵通常不会把流民当作捕捉对象。恰恰相反,二者之间的关系应该说是彼此合作更为贴切。正常情况下,外出执行任务的佣兵都会选择流民营地补充给养。和大城市相比,流民提供的食物和饮水虽然品质粗劣,价格却相当便宜。

运气好的话,甚至可以花很少的钱在营地里找到健康的处*女,以及从废墟里偶然获得的旧时代陈酒。流民们也非常欢迎佣兵与自己进行物资交换,武器、药品、子弹、衣服、食盐。这些在野外很难弄到的生活必需品,在流民看来其实比钞票还管用。在没有地图,单纯依靠步行的情况下,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遇到下一个城市或者聚居地。用多余的资源交换简单的必备品。也是一种不错的补充方式。

偶尔也会有某些过于贪婪,无视规则的佣兵肆意捕杀流民。那毕竟是少数,大城市的奴隶市场往往不会接受这种非正常来源的人**易。各机构和企业也明确规定禁止以流民做为俘奴。不过,在利益刺激下,仍然有利欲熏心之徒会私下进行交易。只要有潜在的买方市场。这种肮脏的地下活动永远也不会禁绝。

这番话,显然把他们归类于那些贪婪的黑心佣兵之列。

安德烈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不仅是他,站在旁边的另件几名佣兵也改变固定的位置,他们神色不善地端着枪,分从四周慢慢贴近越野车,以林翔为中点小心而巧妙地包围起来。

“事情不是你想象那样的。”

安德烈尽量压制着内心的愤怒,脸上的横肉和伤疤因为紧张相互挤压在一起,幕露在面部的神情却显得凶残而狰狞。如果换了另外一个人,他早就举起手里的枪直接扣动扳机。可是现在不同。他无法看穿林翔的真正实力。对方铭牌上匆着索斯比亚标志和代表等级的“”字符号,以及那辆价值昂贵的武装越野车,都促使他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最符合彼此身份和利益的回答。

他的外表粗豪,内里却是一个非常谨慎细致的人。否则,也不可能成为这咋。佣兵小队的头儿。

“事实上,这些人是我们花钱购买的货物。”犹豫片刻,他选择说出实情。与潜在的未知危险相比。面子又算得了什么呢?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