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枪, 伯格森身体笔直地站在原地, 呼吸均匀而平静,惨白的脸上,显露出一丝夹杂着淡淡悲伤的讥讽和冰冷。

“你们其实根本不用跑那么急,除了枪里的这几颗,我再也拿不出多余的子弹。”

自嘲地摇了摇头,伯格森神情冷漠地放下手里的枪,身体仿佛不受控制般朝后慢慢仰倒,整个人瘫靠在椅子上,冰冷僵硬的肌肉,把脸上表情牢牢固定成介于阴沉与狂怒之间的雕塑。

“你早就应该放弃他们。这些家伙根本就是一群没脑子的白痴,除了趴在你身上吸取养分,依靠家族供奉过着奢华糜烂的生活,他们什么也不会做。卢顿家族已经完了,你救不了他们,永远也不可能————”

宽大的高背皮椅后面,青灰色的墙壁表层,突然出现了一条高度大约两米左右的裂缝。随着缝隙逐渐扩大,可以看清楚那实际上是一个隐藏在墙壁内部,面积五平方米左右的暗室。一个身穿黑色亚麻长袍的人影,从里面慢慢走出,绕过横躺在办公桌旁边的两具尸体,从地上扶起一把歪倒的椅子,摆正,侧过身体,隔着溅满血珠肉末的桌子,端坐在伯格森面前。

这是一个头斑白的老人。宽大的黑袍一直笼罩到足踝靠下的部位,肩膀两侧没有被布刨完全包裹住的地方,可以看到穿在里面银白色的合金盔甲。宽大的肩托,加上沉重的金属防护甲,使身体看上如同一堵沉重厚实的墙,充满令人畏惧的力量感。

“这是一个充满肮脏与罪恶的世界。只有主的光芒才能拯救一切,洗净黑暗,让天空重新散出圣洁的光芒————”

老人脸上满是如刀刻般深凹的皱纹,削瘦的面颊使颧骨高高外凸,用充满坚硬质感的线条,勾勒出粗犷的轮廓。他目光炯炯地看着伯格森,用深沉悠远的声音说:“犹豫,是懦弱和胆怯的表现。当然,愚勇并非高尚,避战畏死也不能算作是人类所有品质当最卑劣的部分。你很聪明,思维敏捷而且头脑充满智慧,我足足等了你五年……现在,应该是你做出最后选择的时刻————”

伯格森慢慢抬起头,呆滞的目光缓缓上移,停留在老人胸口,用丝线绣成,一枚如血般刺眼醒目的十字架上。就在这个有着悠久历史,从旧时代遗留下来的宗教符号背后,还写斜插着一把世纪古典风格的骑士长剑。

“你早就已经预料到今天生的这一切。我说得对吗?尊敬的皮尔斯神父?”

虽然话语当用上了敬语,可是伯格森双眼却死死盯着坐在对面的老人,目光仿佛万年不化的冰,冷得令人忍不住想要颤。

“如果卢顿家族再多几个像你一样精明强干的天才,那么事情展的结局,也不会是现在这种状况。”

皮尔斯神父毫不畏惧地迎上了伯格森如刀般直刺过来的目光,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对方目光不加掩饰的恨怒和怨毒,而是绽开了一个柔和的微笑,用轻缓的声音说:“姓卢顿的人实在太多,对于家族,他们根本没有归属感和责任感,只知道拼命掠夺和榨取一切。贪婪与傲慢同属于七大罪当最令人厌恶的部分,